家的,哪就那么金贵了。”四叔连连摆手,随即又关切地问,“说起来咱侄孙留春哥儿这会子快两周岁了吧?你婶婶们准备了好多东西,本想着等一丰或秦安下次回来让他捎到越州去的。还有小开怎么样?调皮不?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阿爹阿娘,唉……”提起自家小闺女,四叔语气里满是思念。
那年他们去江南给林暖和陈行宁贺新婚,回来时因天气转冷,孩子太小,便没带着回广丰,这几年想得紧。
“小开一切都好,壮实得很,江南气候温和,她也适应。”林暖宽慰道。
“是啊,江南是好地方。”四叔点头,“等家里这小七再大些,作坊里的事情能交代清楚,我就和你四婶动身去江南看你们!”
林暖闻言,故意打趣道:“四叔,您和四婶都去了江南,那才哥儿怎么办?他可还没成家呢。”
四叔摸摸脑袋,憨厚地说:“他都那么大了,有啥打紧的?若考上优秀,回头往县学里一送,也不需咱多管。回了家跟着他大伯还能饿着他不成?男孩子嘛,就得摔打着养!”
一旁的大伯也感慨道:“要说我们那年去了一趟,江南确实不错,就是路途遥远,来回一趟不容易。”
“嗯,”林暖顺势接过话头,“大伯,四叔,正要说此事。眼下越州事务繁多,我们短期内恐怕还无法回乡久居,所以村里的这些屋舍,还要劳烦您和四叔多费心看顾。具体的修缮或重建,等日后我们回来再定。至于宅子旁边的空地,若大伯和四叔家里想迁过来就近居住,自行修建便是,无需与我客气。”
“好,好!这都没问题!”大伯拍着胸脯保证,“你们在外头安心拼搏,家里有我们,一定给你们守得稳稳当当的!”
“还有一事要同大伯商量,”林暖声音很平稳,“我已与于大人谈妥,将在上元镇境内购置百亩良田,充作族田。这些田地,想请您代为掌管。”
林大伯闻言,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惊诧:“暖儿,上百亩良田?咱们村里那些田地的粮税本就归在你名下,这再加上去……”
“大伯,”林暖微微低头摸了摸茶盏,夕光映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农人靠天吃饭,年景好坏难料。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田产多些,咱林家便多一分底气。您只需将这些田地租给妥当人家,每年收取租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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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茶盏,雾气氤氲中声音愈发柔和:“这些族田的出息,烦请您另立一个账目。往后林家子弟读书进学,婚丧嫁娶,都可从这里支取部分作为补助。咱们林家,总要为儿孙们铺条长远的路。”
林大伯抚着有些泛白的短须,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早年跟着爹娘逃难,再到现如今林家……他重重颔首:“暖儿考虑得周到,你这孩子,总能把事情想到前头去。”粗糙的手掌在膝上摩挲两下,忽然笑道:“今儿也晚了,一会我们就先回去了。”
忽听得门外有妇人声传来“暖儿,拿菜粮……”
绿屏连忙应声出去,唤道“大夫人、四夫人……”
“姑娘,快把菜粮拿进去,一会你们自个做些,早些休息。”
“是,谢谢夫人,夫人请进。”绿屏说着便引着大伯母和四婶进门,自己则拿着菜粮去了后厨。
林暖起身行礼“大伯母、四婶,快坐。”
“不坐了,家里也有活计,暖儿今天你也累了,明儿中午,大伯母好好整一顿,你们也不用开火了。”
“晚间啊就到四婶家,可别嫌弃四婶做菜不好吃啊。”四婶笑着打趣。
林暖含笑应下“成!那明儿中午我就到大伯母家吃饭了,晚上就到四婶那,你们可别嫌我烦啊。”
“哪能啊。你可是咱家的乡君娘娘……暖儿,你不知道,我现在出门都挺直腰杆,那些村里的老娘们对着我都客气地很!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