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班眼神满是幽怨。
难道我连自潮的权利都没有吗?
夏侯献松开了她,一挥衣袖,转身走过屏风:“进来。”
孙鲁班跟着进去,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发现浴桶周围地面上有一滩滩水迹。
她转眼一看,却见妹妹躺在一旁的卧榻上。
火炉燃烧着,暖意洋洋,其间还有淡淡熏香味。
夏侯献轻声道:“淑妃这几日肩膀不舒服,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
孙鲁班哪里会揉肩捶腿,刚想诉苦,却听孙鲁育道:“郎君就不要为难她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闻言,孙鲁班眼睛一亮,却立刻对上天子那玩味的眼神。
“也罢,楚奴自幼娇贵,做不来的事,朕不强求。”
孙鲁班连忙道:“陛下,奴婢可以学!”
夏侯献转身坐到侧面的坐榻上,对小虎道:“你看,我可没逼她。”
孙鲁育自知拒绝不了,翻过身子趴在榻上。
孙鲁班走了过去,手法生疏地为妹妹揉捏着肩膀。
孙鲁育闭着眼,感受着忽轻忽重的力道,忽然说了一句:“阿姊,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自然地交谈了。”
孙鲁班怨道:“孙小虎....你现在很得意是吧?”
孙鲁育并不想踩对方一脚,再怎么样,这也是她的亲姐姐。
沉默半晌,她问道:“阿姊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若非阿姊一心弄权,你我何止于在此处相见。”
孙鲁班一怔,说不后悔是假的。
妹妹如今的待遇暂且不提,就是和她一同被俘的潘淑那个魅狐子都地位超然,凭什么就自己是个下贱的奴婢!
天子有一日说她是个什么什么器,总之记不得了,反正不是好词!
正心里恼火之时,却听见了更加令她恼火的一句:
“不过是时至今日,小妹要感谢阿姊。若非当初你把我骗去武昌,我也许这辈子也不能与郎君相见,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你....”
两人无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孙鲁班听到身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将毯子盖在小虎的后背,刚要下去,却感到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衣带。
沙沙~
衣物轻轻落在小虎的后背,有容也顺势垂下。
“陛下...”孙鲁班惊慌失措,转过头去极力压低声音。
啪!
一声脆响。
接着是夏侯献低沉的声音:“如若吵醒了小虎,你这辈子就在掖廷待着。”
那你还打那么大声!?
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撑着床榻边缘。
天子太粗暴,根本不像是王公贵族,倒是像个军汉,动作宛如在搬弄不值钱的物件。
瞳孔逐渐迷离,她突然觉得,来洛阳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她微微转头,无耻地说道:
“打我.....”
...............
之后的几日,夏侯献皆未上朝。
别多想,只是因为朝堂暂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值得他去关注而已。
这期间,他只在东堂与钟会、贾充等人见了几次,提了提新政的方向。
十一月十五,大朝。
新政终于正式颁布,名为《均田法》。
与军府试点授田不同,对于广大民户,法令规定:
【十五岁以上男子每人可以得到四十亩农田(仅可种植粮食),女子每人二十亩。】
【家中有牛的,每头可得三十亩,四头牛封顶,至多一百二十亩。】
【若所受农田贫瘠,隔年才得以耕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