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木匣承旧忆,归处是祖屋》(1 / 3)

酒席散了。卓群靓妈与杨帆凌霄陈秋菊也搬过来蔡主席在沿江路省总工会的宿舍。

婚宴的热乎气还没散尽,卓群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中山大学专家楼的宿舍住了这些年,墙角的书架上还留着杨帆小时候画的涂鸦,凌霄的小摇篮摆在窗边,阳光照进来时,藤编的纹路会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这筐书带不走,留给凌晨的艺术苑吧。”卓群把一摞画册码整齐,转头对薛玉瑾说,“蔡家那边房子宽敞,就是离学校远些,杨帆上学得转学,好在她性子活,换个环境也能适应。”

晓薇正帮着叠被单,闻言抬头:“靓妈新家缺啥尽管说,我跟凌晨去置办。”她手里捏着块绣着凌霄名字的小方巾,是陈红梅去年给孩子做的,洗得发白却依旧软和。

薛玉瑾看着墙上那张全家福——卓群抱着襁褓里的凌霄,杨帆站在旁边,凌晨半蹲在后头,背景是石坎的茶园。她伸手轻轻抚过照片:“住惯了的地方,搬走总舍不得。”

“可不是嘛,”卓群笑了笑,眼里却有点怅然,“那天蔡盛慧来帮忙搬箱子,说往后每周带孩子们回来看看,这边的树都是我亲手栽的。”她指着窗外那棵白兰,开花时香得能飘半条街,“等花开了,让阿生摘些送去新家,也算把这儿的气味捎过去了。”

正说着,杨帆背着书包回来,进门就喊:“妈,王老师说舍不得我走!”小姑娘手里攥着张同学送的贺年卡,上面画着两个扎辫子的小人,歪歪扭扭写着“再见”。

卓群走过去搂住她:“到了新家,妈妈给你种棵石榴树,秋天结满果子,比这儿的白兰还热闹。”

杨帆似懂非懂地点头,跑去给凌霄看贺年卡。屋里的打包箱渐渐堆高,旧物件被一件件收进纸箱,却收不走那些藏在墙缝里的日子——凌晨熬夜画稿时,卓群端来的热牛奶;杨帆发烧那夜,薛玉瑾跑遍巷子找医生;凌霄第一次叫“妈”时,卓群掉在摇篮上的泪。

卓群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搬家不是结束。就像石坎的老房子留给了卓玲,这里的回忆会跟着人走,融进新家的地板缝里,长成新的牵挂。她拿起最后一个相框,是婚礼那天在爱群大酒店拍的,蔡盛慧站在中间,两边是她和三个孩子,背景里的江灯亮得像星星。

“走吧,”她对众人笑了笑,眼里闪着光,“去给新家开窗透透气。”

搬家那天,天刚放晴,阳光把蔡家新居的玻璃窗照得发亮。凌晨没开车,和薛玉瑾、晓薇一起,拎着大小包裹步行过去。晓薇肩上挎着杨帆的布偶兔子,手里还提着个装着凌霄奶瓶的网袋,走得轻快,嘴里哼着石坎的小调;薛玉瑾抱着一摞叠好的床单,脚步稳当,时不时叮嘱身后的人“慢着点,别磕着”。

最沉的那个铁皮柜,是蔡盛慧昨天特意请单位同事帮忙抬过来的——那是卓群在石坎用了多年的嫁妆,柜门上的铜锁被摩挲得发亮,此刻正安静地立在客厅角落,等着被装满新日子的物件。

到了楼下,蔡盛慧早等在单元门口,穿着件旧衬衫,袖子挽得老高。“快来歇口气!”他笑着递过凉茶,眼里的喜气比阳光还盛。晓薇接过来猛灌两口,指着三楼说:“我先上去探探路,看凌霄的小摇篮摆哪最合适。”说着就拎着网袋噔噔噔跑上楼梯,裙摆扫过台阶,带起一阵轻快的风。

卓群抱着个瓷瓶走在后面,那是她母亲传下来的,当年从石坎带到广州,如今又跟着她挪了窝。薛玉瑾帮她扶着瓶底,轻声说:“慢点走,这物件金贵着呢。”卓群笑了笑:“再金贵,也没孩子们金贵。”

凌霄被凌晨牵在手里,小短腿迈得费劲,却偏要自己走,嘴里念叨着“哥哥牵,不抱”。走到二楼转角,他忽然指着墙上的涂鸦喊:“像杨帆姐姐画的!”众人凑过去看,果然是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倒真有几分杨帆的画风。

拆箱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