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如离开皇宫后,立刻召集曹师堂到府中商议下一步的举措,王文涵作为澄如处理朝政的得力助手,也被澄如叫到了府中。
澄如问道:
“舅舅,今日本王已同父皇彻底翻了脸,你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曹师堂笑道:
“恭喜殿下,老夫今日在旁查看各位重臣的神态举止,殿下入主大内已经十拿九稳,老夫正等着殿下,不,万岁爷给老夫大大的封赏呢。”
澄如虽然也是心中狂喜,但毕竟还没有坐上宝座,心里总是还有担心,而且,他也是谨慎之人,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就追问曹师堂:
“舅舅,本王看葛雄飞等几个人都是低头不说话,你难道真的看出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
“殿下请想,殿下今日不畏君王权威,公开叫板圣上,按葛雄飞这些书呆子平常说的是大不逆,他们应当对殿下群起而攻之,以表示他们忠于皇上。可是,他们今日他们一言未发,就说明他们也已对圣上如此操弄大位的传承感到失望。但是,作为臣子,他们又不能公开斥责皇上的不是,所以,他们的沉默,便是对殿下的最好支持。”
王文涵没有随着众人进宫,他不知道澄如叫板景德帝时的情形,这时,他听了几句,便略知大概,说:
“殿下,国公爷说的极是,沉默就代表大家同意当下的现状,就是大家心中也是觉得皇上错了,并且应该及时纠正皇上之错。拒臣观之,圣上在大家心中的权威已不复存在,这对殿下是大大的好机会。属下以为,既然时机已到,殿下万万不可丧失如此良机啊。”
澄如想了一会,这逼宫篡位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否则,一旦景德帝有什么消息传到了宫外,说不定有些景德帝的顽固死党趁机起事,这局面就会很难掌控了。
于是,澄如又问:
“舅舅,王大人,如果一切正如你们所说,事已至此,那总不成本王自己召集众臣,昭告天下,自己宣布自己做了皇上吧?”
曹师堂听了“呵呵”直笑,说:
“殿下所虑极是,老夫看昔日历朝历代,谁做皇上开始不都是先故意推辞一番的,然后有了众臣的几次劝进,他们才表示勉为其难地坐上那宝座的。
“依老夫看来,殿下接下来入主大内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圣上自己宣布禅让与殿下,殿下登基自然顺理成章。这第二嘛,如果圣上坚持不禅让,那只能由群臣联署,说圣上神智错乱,不能理政,而殿下天姿英瑞,群臣膜拜,大家决议推举殿下继承大统,殿下先做几番推辞后再登基,也是可行。”
澄如听后正在沉思,一旁的王文涵说:
“殿下,国公爷,属下以为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澄如和曹师堂异口同声地说:
“王大人,那你快快说来!”
“殿下,国公爷以为,如果圣上大行,留下传位诏书,遗命传位给殿下,这样,是不是更加可行呢?”
曹师堂一听,猛地一拍额头,说:
“殿下,适才老夫一开心,不免乐极生悲,竟然把有件重要的事忘记了。王大人,你提醒的及时,还是你的第三条路可行。”
曹师堂见澄如还有些迷茫,便接着说:
“殿下请想,这第一条禅让也好,第二条群臣劝进也好,但殿下可曾想到那个老东西该如何处置呢?如果让那老东西留着,终究还是祸根啊。”
现在,曹师堂开始称景德帝是老东西,他在心中已决心劝说澄如除去景德帝。澄如自然听出曹师堂的意思,但他仍是犹疑不决,说:
“舅舅,咱们大梁国从太祖立国之始,就提出以孝道治国,如果本王这么做,将来史书上肯定会骂本王是靠弑君即位,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