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所有人踩在脚下,整日在臭气熏天的环境里求生活,只是为了能有口吃的,讨点喝的。
但随着战争的爆发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一次又一次的败退,这些寄生在烂泥里的可怜人终于被宫廷想起来了。
一夜之间,那些看上去有些蛮力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人们口中扞卫家园的英雄。他们走在夹道围观的人群中间,身穿皮甲,手持短矛,被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送往战场的前沿,保卫这座从未对他们施以恩惠的城市。
另一边,依旧居住在窝棚里的家人照旧饿着肚子,和别人争抢城里那些贵族老爷家里倒在垃圾堆中的残羹冷炙~
…………
冷峻的月光下,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人影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贫民区旁边那条满是污秽之物的街道,朝着修道院的方向走来……
每走几步,这个行事小心却又略带几分神秘色彩的黑衣人便会回头看上一眼,以防身后跟了尾巴。
此人从城西教堂广场附近一处小旅馆出来后便一头钻进了少有人经过的那些连接这座城市的巷道,并时刻留意着满大街巡逻队的士兵。
得益于数日来对这座城市的了解,他完美地避开了人群和巡哨的士兵,很快就来到了今天早上一个素不相识的商铺管事口中那座位于城北的修道院附近。
两侧的窝棚区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他捂紧口鼻,不时煽动鼻翼两侧的空气。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那座连接河流两岸的石桥上,远远地将路过的贫民区甩在了身后。
抬头朝河流对岸望去,高大雄伟的修道院像一个巨人般矗立在黑衣人眼前,一动不动。他不禁抬头仰视着这座早已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建筑,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走过石桥,黑衣人的身影不久便消失在修道院后面的一个交叉路口……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坐在了城北某处豪华府邸的会客大厅里……
…………
黑衣人是从这座府邸的后门悄悄进来的,迎接他的正是早上传递消息的那个商铺管事。刚一进门,商铺管事就帮他脱去了身上那件黑色长袍,请他到会客大厅等候。随后管事礼貌地退出门外,准备去通知自家老爷邀请的客人到了。
看着大厅里极为讲究的装饰,这位受邀的前来的男子便知道这处府邸的主人绝非常人。
屋内陈设的家具和各色艳丽的瓷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挂在屋顶正中心的悬空烛台坠着大量散发着各色光泽的水晶,让大厅里看上去极尽奢华。
主位后面的墙壁上,一副圣母玛利亚怀抱圣子的精美油画让他有些眼熟,但这副明显要比他在拉瓦提某位商人家中看到的那副要大上许多。镶嵌油画的画框用闪着金色光泽的镂空橡木制成,上面的浮雕细腻却又不失华美。
主位两边各有一只半人高的彩色花瓶,花瓶底部镶嵌在用两个雕刻着狮子图案的木墩里面,浑然一体。
那把由镂空精铁打造的座椅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图案,翠绿搭配宝石蓝的光泽让它尽显主人的高雅品味。
正当男子在猜测这位邀请自己前来的神秘人物时,大厅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他扭头看向大厅门外,一个身穿丝绸长袍、脚踩鹿皮短靴的光头中年男子带着管家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时,光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请来的客人,旋即快步上前,一阵寒暄~
“您就是亚特伯爵口中那位名叫道森的爵士?”光头男子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粗布麻衣略显寒酸的男人问道。
“爵士?”道森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己虽然在特遣队是个副队长,但却从来没人这样称呼过他。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