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她去了哪里?可是因为我……”
“与她而言,是好事。”帝玄溟打断他,目光深远,“她需要一些独自的空间,去厘清一些事情,去确认她自己,仅仅是作为洛知意的自己。”
凌冰怔在原地,所有准备好的话语都哽在喉间。
他望着空荡荡的石凳,心头涌上一阵巨大的失落,但帝玄溟的话又像定海神针,让他躁动不安的心绪缓缓沉淀下来。
他明白了。
这不是逃避,而是她走向真正成熟的必经之路。
他确实不该再急切地追逐,而应给她所需的时间和距离。
“我明白了。”凌冰低声应道,微微向帝玄溟行了一礼,“我会在此等候。”
帝玄溟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凌冰望着帝玄溟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立了许久。
晨风吹拂,带来远处花园的芬芳,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迷茫。
他缓缓走到洛知意常坐的那张石凳旁,指尖触及石面,只感到一片冰凉。
她走了。
甚至没有当面告别。
甚至屏蔽了他作为本命契约兽对他的感知。
是因为昨日他那番关于告别的话,终究还是给了她压力吗?
还是她需要彻底远离他存在的环境,才能呼吸到属于自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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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痛楚,但随即被更深沉的决心取代。
可是帝尊说得对,这是她必须独自走过的路。
他若此刻追去,便是又一次将“清辞”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无论初衷好坏。
他慢慢坐下,目光落在对面空置的石凳上,似乎还能看到她昨日坐在这里,眉眼清晰地对他说:“告别之后,请你只看着现在的我。”
是了,他承诺过的。
等待,或许就是他学习“只看着现在的洛知意”的第一课。
不是透过她去看逝去的魂灵,而是尊重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所有选择,包括她的离开。
日子忽然变得极其漫长。
诸神城的日出日落依旧辉煌,风铃每日依旧清脆作响。
凌冰仍会去那个露台,有时一坐便是半日。
他不再准备茶点,也不再调整石凳,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云卷云舒,听着风声铃语。
他开始回想最近与洛知意相处的点滴,剥离“转世”的滤镜,重新审视那个叫洛知意的女子。
她好奇时会微微偏头,思考时指尖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听到有趣的事情眼睛会倏然亮起。
她有着被宠爱着长大的明朗和自信,也有着身为诸神城继承人的敏锐与果决。
这些特质,与记忆中的清辞既相似,又截然不同。
他试图用记忆描摹现在的她,而非过去的影子。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时常伴有神魂深处因习惯性联想而引发的刺痛。
但他每一次都强行将思绪拉回,聚焦于“洛知意”本身。
偶尔,帝玄溟会路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并无言语,却似一种无声的审视。
洛璃也会来,有时会带来一壶新沏的花茶,与他闲聊几句诸神城的琐事,语气闲散,绝口不提知意。
凌冰渐渐明白,这也是等待的一部分。
在她不在的时空里,继续生活,沉淀自己。
他有时会去无尽之海边缘镇守,那里曾是他万年的囚牢,如今却是他梳理心绪的场所。
冰冷的海水能让他保持清醒,浪声中,他一遍遍回想洛知意的话:“好好跟她告别。”
他握着那枚小鱼簪,站在他曾被冰封的海域之上,第一次尝试着,对深藏于心底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轻声诉说告别。
诉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