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黄妃与四皇子龙斌的喧嚣尚未完全平息,这对新晋的“天家贵胄”便迫不及待地展露了他们的本性。
黄妃黄小丽甫一入住玉芙宫,便以“宫中用度不足”、“皇子仪制未全”为由,三天两头向龙帝讨要赏赐。今日是东海的夜明珠,明日要南海的珊瑚树,后日又看上内库珍藏的百年沉香木…所求之物,无不价值连城,奢靡无比。她那张原本尚有几分风韵的脸,在贪婪的驱使下,显得愈发刻薄。
她的“宝贝儿子”龙斌,更是有样学样。仗着四皇子的名头,在宫中颐指气使,稍有不顺心便打骂宫人。对金银财宝的索求比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整日琢磨着如何从父皇和内库那里捞取更多好处,全然没有半分皇子的气度与修养。
龙帝龙复鼎看着这对母子如饕餮般永不满足的嘴脸,心中厌烦至极。但为了朝局稳定,为了安抚因黄妃之事而震怒的莫莲、皇太后朱氏,以及刚刚平息鬼军之乱、同样对此事膈应的大皇子龙伯昭、二皇子龙伯渝,他只能强压怒火,尽量避而不见。对于黄妃母子的种种要求,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统统丢给总管太监李忠贤去处理。
“李总管,陛下他…还是不愿见本宫吗?”玉芙宫内,黄小丽斜倚在铺着锦绣软垫的贵妃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鸽卵大小的红宝石,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怨怼。
李忠贤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二人。他脸上那惯常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表情。他缓缓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黄小丽。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突然,李忠贤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诡异的弧度,紧接着,黄小丽也像是绷不住了,两人几乎同时爆发出一阵低沉而压抑的笑声。这笑声初时还带着几分克制,随即越来越放肆,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讥讽、疯狂和…一种得偿夙愿的畅快!
笑声渐歇,黄小丽猛地从榻上起身,扑进了李忠贤的怀里。李忠贤也一反平日的卑躬屈膝,紧紧抱住了她。两人竟如同久别重逢的夫妻一般,相拥而泣!
“忠贤…苦了你了…”黄小丽的声音带着哽咽,哪里还有半分在龙帝面前的娇柔做作,只有深深的痛惜,“为了我们的斌儿,为了那个位置…你…你甘愿受这宫刑之苦,潜伏在这老东西身边十几年…这十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她抚摸着李忠贤的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与爱恋。
李忠贤浑浊的老眼此刻也泛着泪光,他紧紧握着黄小丽的手,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为了你和斌儿,这点苦算什么?十几年都熬过来了,如今总算…总算把你们母子送进来了!我们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他提到“斌儿”时,语气中的亲昵和感情,远超一个总管太监对皇子应有的态度,更像是一个父亲。
“斌儿他…还好吗?”李忠贤急切地问,眼中满是关切,“在宫里可还习惯?有没有人欺负他?”
“放心,”黄小丽擦去眼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现在是堂堂四皇子,谁敢欺负他?只是…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随了你我,对那泼天的富贵,喜欢的紧呢。”
“喜欢就好!这龙宫里的东西,本就该是他的!”李忠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压低声音,“眼下,名分已定,斌儿成了四皇子,这第一步算是成了。但根基太浅,我们需要助力!”
黄小丽眼神一凝:“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忠贤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联姻!十重臣之中,钟家!钟泰平!”
“钟家?”黄小丽若有所思,“那个在当年七国合攻央国时,主动献关投降,被龙复鼎重用的墙头草?他如今地盘最大,实力雄厚…”
“正是!”李忠贤点头,“钟家看似恭顺,实则根基深厚,自成一体。龙复鼎用他,却也防着他。钟泰平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