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他爱吃的菜,拉着他去公园散步,甚至偷偷学了按摩,晚上给他揉那些因为旧伤而僵硬的肌肉。
“我走了。”李渊把纸壳勋章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口袋,那里贴着心口的位置,还放着老班长的日记。
赵刚的安保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李渊走进电梯时,里面的年轻人都在低头看手机,没人注意到他挺直的脊背和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老李,你可算来了!”赵刚在办公室里等着,手里拿着份文件,“这是安保部的章程,你先看看。主要负责商场和写字楼的安防,偶尔处理点突发事件,但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刀枪入库的。”他特意加重了“刀枪入库”四个字,显然是怕李渊有顾虑。
李渊翻着文件,目光落在“应急处理预案”那页。上面写着遇到火灾、抢劫、踩踏事件的应对措施,字里行间都是克制和理性,没有部队作战手册里的“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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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方面……”赵刚还在说,李渊却抬起头,看向窗外。写字楼对面是所小学,操场上,孩子们正在升国旗,穿着校服的小身影排得整整齐齐,红领巾在晨光里像团火。
“我接。”李渊合上文件,“但我有个条件,不加班,每天下午五点必须回家。”
赵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这顾家的样子,跟当年在部队里跟我抢着守夜岗的人,判若两人啊!行,没问题,给你开特例。”
谈完工作,李渊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老班长的墓地。陵园里很安静,柏树的影子投在墓碑上,像幅水墨画。老班长的照片嵌在墓碑中央,穿着军装,笑得一脸憨厚,照片下方刻着他的名字:周建国。
李渊把带来的素心兰放在墓碑前——是苏瑶早上特意从阳台剪下的,用湿纸巾包着根。“班长,我找到新的岗位了。”他蹲下来,指尖抚过冰凉的石碑,“不用扛枪,不用潜伏,就是看着孩子们能安安稳稳上学,老百姓能踏踏实实上班。你说,这算不算守着人间?”
风从柏树林里穿过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答。李渊从口袋里掏出老班长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心里的春天”那几个字,依旧清晰。
他想起苏瑶种的兰花,想起李阳手里的弹壳,想起李悦缠在他军靴上的毛线团,突然觉得,老班长说的春天,不是某一个地方,而是这些琐碎的、温暖的瞬间,像兰香一样,在空气里慢慢弥漫开来。
离开陵园时,手机响了,是苏瑶打来的。“王大壮和他爸爸来家里了,孩子挺诚恳的,你别担心。”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李悦把你那枚纸壳勋章给王大壮看,说‘我爸爸是英雄’,小家伙现在崇拜你得很呢。”
李渊站在阳光下,看着远处飘来的云,突然笑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壳勋章,转身往家的方向走。步伐不快,却很稳,像个真正的贵人。
兵王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