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毒箭,带着孙琳琳那惯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讽刺语气,狠狠扎进明茹玉的眼底,直透心脏!
安家祖母寿宴!
安然!
朋友身份!
几千万贺礼!
眼神拉丝!手挽手敬酒!像提亲!
原来他回来了呀!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难怪他没时间回复信息!!!
轰——!!!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明茹玉的脑海里炸开!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坚持、所有隐秘的期待,瞬间被炸得粉碎!
南市的温柔缱绻,一个半月来通讯里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甜言蜜语,此刻都化作了最尖刻的讽刺,变成一张精心编织、引她坠入深渊的网!
骗子!
骗子!!
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果然只是在玩弄我!!!
原来我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明茹玉的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
她的四肢百骸都僵硬了,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空洞的巨响,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失聪。
如坠冰窟。
万念俱灰。
整个世界在明茹玉眼前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冰冷。
支撑了她一个半月的信念支柱,那个名为“任公子”的虚幻泡影,彻底破碎了。
碎得如此彻底,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明茹玉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明茹玉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软软地顺着床被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撕裂的、空荡荡的剧痛。
时间失去了意义。
她就那样呆坐着,像一尊被遗弃的、失去灵魂的雕像。
她的手机又响起了好几次,然而明茹玉甚至连打开看的心思和力气都没有。
窗外,魔都的灯火渐次亮起,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映在她空洞失焦的瞳孔里,却照不进一丝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楼下隐约传来宴会的喧嚣声,觥筹交错的脆响,悠扬的爵士乐旋律……
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堂姐明茹霜的催促声:“阿茹,你的……公子快到了,你快出来呀!”
不知道是音乐的声音太大,还是明茹霜的声量少见的底气不足的变小,亦或是明茹玉自己心神不属,明茹玉没有听真切明茹霜的催促。
呵!
这钟家小公子自己连面都没见过,却已经被家族冠以“你的钟公子”了,真是够迫不及待的!
这是把我明茹玉当成了什么?!
你们,还有你!!!
都是把我明茹玉当成了什么!!!
明茹玉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对着门回道:“我知道了,我化个妆就出来。”
梳妆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眼神死寂的脸。
明茹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空洞的弧度。
也好。
心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演?
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明茹玉扶着沙发边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