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裕同的眉间微微一动,却依旧没有伸手。
阿璃暗暗咬唇,低下眼,不再看他,像是对他的冷淡彻底死心。
“为了以证清白……”她轻轻吸了口气,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抹倔强,
“我先喝!”
她纤细的手指拿起桌上另一只茶杯,毫不犹豫地送到唇边。
杯口刚刚触到她的唇,那细致的唇瓣便微微张开,茶水倾入其中,喉头随之轻轻滚动。
她喝得很慢,却一口不剩。那一刻,她的喉结细微地上下滑动,水流划过颈间,带起一阵细腻的波动。
“嗯……”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证明自己清白般,将茶杯放回桌上。
她的眼睛晶亮,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朱裕同。
那眼神像一只等着主人喂食的小兽,满是期待与依赖。
朱裕同盯着那杯茶看了片刻,指尖微微摩挲杯沿。
阿璃眼里的光亮像是初春湖面上的涟漪,带着一股子“笃定”——她知道,男人到了这一步,十有八九是要顺水推舟的。
朱裕同的眉梢动了动,终究没有推开茶盏。
他心中自有一盘棋——既然她急着往这条路上走,不如顺势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更何况,他的心口稳着一份笃定——屋外,有月柔守着。
秦月柔。
月柔,那个陪他走过数十场生死之战的女子。
一路走来,经历了风风雨雨,岂是她能代替的!
她并非寻常闺阁出身,而是在烽火连天的日子里与他并肩而行的英姿女子。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北疆的雪地上,长风呼啸,她一身玄青战袍,马背之上,手持长枪,眉眼如霜雪中的寒星,冷而耀眼。
那一刻,哪怕她脸上沾着血,依旧美得锋利。
秦月柔的美,不是阿璃那种刻意雕琢、处处勾魂的媚,而是一种骨子里的英气。
她的眉形天生带着英挺,哪怕不化妆,眉峰依旧如刀刻般分明;
朱裕同只知道她的眼眸里面清澈而有光,像能看穿人心深处的虚与实,和他一样是有理想,有抱负的!
两人相辅相成。
她的唇不小,却带着果决的弧度,笑起来不娇,落落大方的,反倒像一阵能驱散寒冬的春风。
她的美,见一次便会铭刻在心,不必回味,却会在关键时刻浮现。
此刻,她正立在屋外。
月色透过院中疏落的树影洒在她身上,映得那一袭战袍下的身姿笔直如枪。
她双手抱臂,微微侧头,耳朵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而那一阵阵传来的声音——阿璃娇滴滴的嗓音,带着拉长尾音的媚态——让秦月柔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眉心轻蹙,那神情就像面对一场恶战前,嗅到敌阵里的腐味。
阿璃平时再怎么扭扭捏捏、眉来眼去,她都懒得理会。
可今天不同。
今天,她盯上的人,是自己的男人。
那种占有欲和危机感在心底炸开——若不是屋里的人是朱裕同,她早冲进去,抄起鞭子抽她几下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阿璃不简单。
不只是手段多,而是玩弄男人的本事几乎到了化境。
当真是个狐媚子!
屋内。
朱裕同端起茶杯,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微温,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然而那香气并非出自茶叶,而是……水中似乎有些什么。
阿璃看到他这一抿,眼里的喜意几乎掩不住。
那抹笑意像一条水波,从唇角悄悄漾开,直至眉梢。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等到药效发作,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