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城是虚,那么真正的乌啼城又去了哪儿?想来纵是凶神斧刻灌入了更多力量的石头,但非自己施展,被旁人利用,很难说直接搬刻整个垅蝉境吧?要说从来到垅蝉境开始,所见所闻全是假的,也说不过去。从来到乌啼城开始才破实入虚的可能性更高。而想到乌啼城被浓雾笼罩,且难感知。要隐藏真正的乌啼城,似乎也不难。那便意味着,真正的乌啼城,就在附近。姜望以为叶副城主应非纯粹只借用凶神斧刻的石头,也增加了自己的手段,更添了迷雾。但如果真的是叶副城主把石头盗走的,那似乎就不能让凶神斧刻将石头拿走了?姜望微微思忖,笑着说道:“咱先打个商量,你老实在这儿待着,或者躲更远点,石头在乌啼城里的话,我会帮你拿回来。”凶神斧刻满脸不可思议道:“你还挺有礼貌?想阻拦我就阻拦我,还说打个商量,帮我拿回来,你哄我玩呢?”祂心里想说,要是能打得过,我早弄死你了。但没招,无论姜望自身的修为,还是细思极恐的背景,都不能给姜望打祂的由头。凶神斧刻心里憋屈坏了。姜望正经说道:“并非执意阻拦,而是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以前如何为祸且不论,当下既然不曾残害生灵,我也不说现在就必须弄死你,拿回石头,也不是为了帮你。”“如果事实非我所想,你单纯只是拿走石头,我亦能睁只眼闭只眼,换句话说,你自己不作死,或者我恰好无聊想杀你,那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凶神斧刻心说,你那是人话?什么叫恰好无聊想杀我?你这么说,我怕是日后很难在垅蝉待了。谁知道你啥时候突然觉得无聊,就来弄死我?但话说到这份儿上,凶神斧刻不同意也得同意。防止姜望直接打破祂的虚实界,凶神斧刻主动撤除,姜望于是遁回乌啼城。他没有尝试打破乌啼城周围的空间,以来确定是否为虚,免得误事。似是山泽的首领始终没有入得乌啼城,不知在观望什么。姜望选择忽视。他也没去见张首辅。直接跨过乌啼城,到了柳翩与程颜在的城头。而此时在张首辅视野里已经没了踪迹的褚春秋,其实一直都在寻找城主府。但他没找多久,便发现在某条街里出不去了。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果,求援也无人应的褚春秋,脸色很是难看。直至此刻,空荡的街道忽然有了动静。褚春秋很是警觉。斜对面的因半塌而已不知名的铺子里,走出一道身影。那是位女子。穿着淡青色长裙。说是长裙,其实更像修身的长衫。简单来说,不影响打架。褚春秋皱眉道:“乌啼城的副城主?”叶副城主轻笑道:“褚首尊执掌青玄署,不去降妖除魔,反而来找我们的麻烦,岂非失职?”褚春秋沉声说道:“山泽向来与我青玄署不对付,而井三三又勾结山泽,我奉命行事,何谈失职,何况,尔等此般行径,如是妖魔,褚某更当恪尽职守。”叶副城主说道:“山泽之辈,亦诛妖魔,护百姓,一直以来针对的也仅是青玄署,剩下的无非自救而杀,褚首尊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为何惹来山泽针对。”褚春秋好笑道:“副城主此话莫非还是我的错了?”叶副城主说道:“如首尊而言,近山泽者皆若妖魔,但山泽行事,妖在何处?”“青玄署痛恶山泽的根本原因,是山泽在针对青玄署,那便是贼人,然迄今为止,除了围剿山泽,褚首尊怕是还没搞懂山泽到底因何而存在吧?”褚春秋语塞。他还真不懂。关键也无处可查啊。山泽的外围成员,抓了没用,他们只遵山泽行事,其余的,不说一无所知,所知者皆无意义,而核心成员又极其难抓,他们也没有打着什么旗号,谁能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到了如今,褚春秋也不在乎这些。只一心把山泽铲平,就是最简单解决问题的办法。管他们想干嘛,全死了,自然结束。他不愿意与叶副城主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指着眼前这条街,说道:“如我所料不错,此地手段,便是副城主的阵术吧。”他话题转得很突然。叶副城主摇头笑道:“此街已被隔绝,意味着褚首尊孤立无援。”褚春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