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即走!出击!”
“喏!”身后传来一片低沉、短促、却整齐划一如同闷雷滚过的应和。
没有慷慨激昂,只有钢铁般的意志和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没有热血沸腾的战吼。
只有一声尖锐、凄厉、如同金铁交鸣般的呼哨,骤然撕裂了午后沉重凝固的宁静!那是进攻的号角,是死神挥下的镰刀!
“咻——!”
哨音未落!
矮山的顶端,一排黑色的剪影如同鬼魅般骤然浮现!
紧接着,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山洪猛然冲垮了堤坝,一百名特战精骑化作一股毁灭性的黑色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顺着陡峭的山坡俯冲而下!
轰隆隆隆——!
被厚布包裹的马蹄,敲击在干燥坚硬如铁的地面上,发出由远及近、由稀疏到密集的恐怖轰鸣!
这声音不再是简单的蹄声,而是大地在颤抖,是死亡的战鼓在疯狂擂动!
山坡上的碎石尘土被激荡而起,形成一片滚滚黄尘,紧随着黑色的洪流,如同为他们披上了一件冲锋的战袍!
那股一往无前、摧枯拉朽的气势,瞬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敌袭——!!!敌袭啊——!!!”
山下营地,一个被尿意憋醒、睡眼惺忪的伪朝士兵,揉着眼睛刚站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矮山方向。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睡意和茫然被极致的惊恐瞬间撕碎!
他如同被滚油泼中,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完全变调、几乎不似人声的尖叫!
这声充满了绝望的尖叫,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引爆了营地的末日景象!
“快!抄家伙!上马!”
“敌人在哪?!在哪?!”
“我的马!我的马还在河边!”
“弓!我的弓呢?!”
“别挤!滚开!”
“娘啊!救命!”
惊醒的伪朝士兵们像被沸水浇灌的蚁群,惊恐万状地从地上弹起,手忙脚乱,跌跌撞撞。
有人慌乱地寻找散落的武器,有人赤着脚疯狂冲向河边的战马,有人被地上的杂物绊倒,又被后面的人踩踏,发出痛苦的哀嚎。
那些睡得沉的士兵被同伴的尖叫和踩踏惊醒,揉着惺忪睡眼,茫然地看着周围地狱般的混乱,脸上交织着被打断美梦的恼怒和尚未明白过来的巨大恐惧,几秒后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向自己的坐骑,动作笨拙而绝望。
一千多名平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刺耳的尖叫、哭嚎、妇孺的哀泣瞬间爆发,汇成一片绝望的声浪。
他们像受惊的羊群,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本能地抱头鼠窜,拼命往高大的粮车底下、粗壮的车辕后面、甚至同伴的身后钻去,瑟瑟发抖,面无人色,如同暴风雨中等待宰割的鹌鹑。
整个营地,在几秒钟内,陷入了彻底的、歇斯底里的混乱!
军官的嘶吼完全被淹没在平民的尖叫、士兵的狂吼和那越来越近、如同死神脚步般的恐怖马蹄声中。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黑色的死亡洪流,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快得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已然席卷至眼前!
“放!”一马当先的许铁山,眼神冰冷如寒潭,厉声断喝。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混乱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特战队员的耳中。
嗡——!嗤嗤嗤嗤嗤——!
一片令人头皮瞬间炸裂、骨髓发冷的密集机括弹动声骤然响起!
一百具连发快弩同时激发!
密集的淬毒弩箭如同夏日里最狂暴的疾风骤雨,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无情地泼洒向那些刚刚爬上马背、甚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