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视若无睹,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怜悯之心。
正因如此,当他偶然间察觉到陈希烈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李林甫某些所谓密谋逆反朝廷之类事件的重要证据,而且还有着入宫面圣告状的明确企图之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佯装对此毫不知情,故意视而不见。
但自从陈希烈踏入皇宫那一刻起,元载便心急火燎地派出手下以最快速度向裴徽禀报这一情况。
而此时,当元载亲眼目睹裴徽竟然派遣了严武以及整整十名凶神恶煞的不良人前来严密监视陈希烈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懊悔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且一浪高过一浪。
要知道,为了报复已经逝去的李林甫,自己所获得的仅仅不过是那么一丁点情绪上的短暂满足罢了。
与裴徽一直以来对他的那份无条件信任与倚重相比,简直就是浩瀚大海中的一滴水,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元载不禁在心底暗暗自责起来,并犹如受到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
当下,他便暗自立下誓言: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犯下如此愚蠢低级的错误!
元载心中念头转动,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以此来向严武示意问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元载这番友好举动,严武那张脸却依旧冷若冰霜,仅仅只是淡淡地回敬了一个简单的点头动作而已,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热情或是彼此之间应有的熟悉感。
不过,对于严武这样冷漠的回应,元载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或者介意,相反,他甚至还对严武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
但这一幕映入了陈希烈的眼帘,使得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而锐利起来。
陈希烈深信方才针对严武所施展的策反手段已然产生显着的成效。
想到这里,陈希烈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后便以一种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姿态缓缓开口说道:“元载啊元载,亏你还是朝廷命官,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像个莽夫一般未经过任何通报,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擅闯本相的公房,难道真当这里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自家后院吗?简直就是毫无半点规矩和体统可言!”
元载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嘴角边便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用那双略带戏谑与嘲讽意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希烈,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哦?左相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呐!”
“说到规矩二字,下官我今日特意前来此地,恰恰正是要给您这位位高权重的左相大人定下几项规矩!”
尽管陈希烈向来以脸皮厚实如城墙、心机深沉似幽潭着称于世,但此时此刻面对元载这番毫不留情的讥讽与挑衅,饶是他再怎么能忍辱负重,也终究难以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刹那间,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尤其令陈希烈感到无比羞愤难堪的是,眼下这场激烈的争执居然发生在了刚刚被他试图策反的严武面前,这无疑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似乎已然完全忘却了先前发生在城外李林甫陵墓前那令人不齿的场景。
当时的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双膝跪地,可怜巴巴地伏在裴徽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着。
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这丑陋的一幕却早被一旁冷眼旁观的严武尽收眼底,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此时的元载,眼看着自己只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便成功地气得陈希烈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暴跳如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在他看来,陈希烈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能之辈,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