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该死——”
愤怒的声音,在丹阳郡宛陵县衙回荡,孙策双拳紧攥,重重捶在案几上,那双眼眸闪烁着杀意。
聚于堂内的文武,脸上露出各异神色。
堂内空气仿佛凝滞一般,显得格外压抑与沉闷。
“曹贼这是在跟我叫板啊!!”
孙策难掩怒意,扫视堂内众文武,咬牙切齿道:“好啊!既是这样,那我就遂他愿,领军杀至彭泽!!”
“主公不可啊!!”
“将军不可轻中此奸计!!”
“主公……”
孙策话音刚落,一道接一道声音响起,吕范、阚泽、严畯等人,纷纷上前规劝起孙策。
“有何不可的!!”
孙暠冷哼一声,看着几人瞪眼道:“这曹贼何其猖狂,我军出秣陵以朝丹阳腹地进发,如此短的时间,其便离开襄阳,奔赴柴桑,如此招摇是生怕我军对此不知情!”
“某就不信了,曹贼能在柴桑聚集一众精锐及人手,其内部就一点差池都没有,各地驻守……”
吕范他们听到这话,心中是生出各异神色。
说实话,他们也不相信,曹昂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将一切都捋顺清楚,这其中有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了。
跟随孙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仗是怎样打的,他们是清楚的。
仅是一个兵马调配,尤其是所涉规模大,所涉地域多,这就不是十几日,所能敲定明确下来的。
更别提这还牵扯到行军路线,战场分属,粮道明确,后方驻防等等,仅是提及到的这些没有个把月,是根本不可能理顺清楚的。
就这还没提及所调军队,内部是否愿意打这个仗,所驻之地是否存有隐患,对,还有徭役的征发,这供应前线的粮草军需等,是需要人手来负责搬运的,这部分人手规模到底要定多少,这也是需要好好理顺的。
多了,对粮草压力太大。
少了,会影响前线转运。
千头万绪之下,哪会如此容易解决好?
可偏偏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曹昂先行赶赴柴桑了,并将代表他的纛旗竖起来了,这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暠公子的心情,范能理解。”
吕范努力平稳心神,撩撩袍袖看向孙暠,“但仗不是这样打的,不管曹贼那边有何动静,对于我军而言,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早解决活跃在丹阳郡境的山越各部,这与吴郡、会稽等地山越是有不同的。”
“趁着此次西进征曹,将丹阳境山越各部击溃收编,是我军既定的部署,不能因为有些变化就擅加更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如何解决豫章东部山越各部?不止是这样,后续我军粮道如何确保安稳?还有,一旦江北的曹军江上力量来袭,又当如何不惧后方的阻击力挫?”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前线有变?”
孙暠瞪眼道:“别忘了,曹贼是不会等着我军解决完这些,才会在柴桑有所动的,曹贼何其奸诈,你们不是不清楚!!”
“如果曹贼趁我军解决丹阳、豫章两郡山越各部期间,出动兵马先行对临汝、庐陵等地展开攻势,聚于此的兵马,能抵御住来势汹汹的曹军还好,可要是抵御不住,使上述之地悉数丢掉,那后续的仗怎样打?”
尽管对周瑜,孙暠是看不惯的。
可眼下的形势,不是讲个人恩怨的时候。
孙暠提及的,恰是眼下孙策直面的困境。
为了这一战,孙策是想了很多,似曹昂提前出战这种设想,孙策是有料想的,但孙策并不觉得曹昂会这样做。
毕竟这样的风险太大了。
真要是仓促下聚集兵马,汇聚到柴桑一带,使得决战提前在柴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