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石野那,就还是死了!
李三娘和邵阳小师兄两人联手对其施以金针,就还是没从地府把石野那救回来。
关外那新挖的巨大尸坑里头,就又多了一具尸体。
倒是咬了何立春的那个少年熬了过来,夜里就已经退了烧。
不过,被咬了一口的何立春却是有些浑身上下的不舒服,李三娘当时立刻就给何立春下了针,就是不知道,是否管用。
至少,到目前为止,何立春他尚未起热,还能和其他医师一起排查这关外而来的商队。
黎明时分,玉门关外刚建起来的隔离区里头,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李三娘她猛的掀开门帘,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五名士兵躺在草席上,俱是面色潮红,其中一人嘴角渗血,正被同伴死死按住——他浑身痉挛,喉间发出了“嗬嗬”的嘶鸣。
“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三娘她厉声问道。
“昨、昨夜……”
一名小卒颤声回答,“王五先倒下的,今早又添了四个……”
李三娘她攥紧拳头,军中染疫,比关外的商队得病会更可怕!
一旦士兵恐慌,玉门关的防线将瞬间就崩溃!
到时候,没有大唐兵士抵挡镇压这些已经患病或者还未发病但已经染了疫病的商队之人,那么,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若是真的如此,从玉门关往东,不用多久,瓜州、肃州都将变成人间炼狱!
说不得,那时候,长安的大门也会被这病席卷打开!
李三娘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去想了,她沉着脸走向那个还在抽搐的士兵。
俯身蹲下去检查病患,李三娘她掀开了这个士兵的衣襟——他的腋下已然浮现出了青黑色的斑块!
不光李三娘看到了,这屋里的其他人,全都看见了!
周围士兵齐刷刷的后退,有人甚至因为行动太快而撞翻了椅凳。
“慌什么!”
李三娘她冲着那几个士兵冷喝一声,她扯下腰间酒囊泼在自己手上消毒,“得了疫病,又不是人人都会死!
那个异族少年不就熬了过来!
你们是我大唐最优秀的士兵!
怕什么?
本官我还在这儿呢!
本官和太医署的医师已经联合你们将军开始控制这玉门关内的疫病了!”
李三娘这在屋里一边呵斥起了恐惧之心的士兵,还一边指挥着他们把剩余四个躺着的士兵都扒了衣裳来看。
李三娘她这才看到第二人呢,屋外就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
“放我们出去!”
“火!你们要烧死我们!”
“关内染病了,难道是让我们留在这儿等死吗?
快放我们出去!”
她冲出营帐,只见院子里头,两方人马正在对峙着。
面有异色,该是染了病的二十余名士兵这会子神情涣散的围聚在一处,与只对峙的守关兵卒则抽出了腰间长刀。
那些患病的士兵之中领头的是个一脸络腮胡的汉子,他这会子正舞动着双臂咆哮:“老子戍边十年,没死在胡人刀下,倒要烂在这瘟病里!
放老子走!
老子要离开这里!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老子不想死!”
“嗖——”
一支利箭突然钉入这络腮胡汉子脚前地上。
众人骇然回头,就见龚向武骑在马上按刀而立,他的身后是张弓搭箭的两排士兵,肃杀之气,肉眼可见!
“临阵脱逃者......”
龚向武一字一顿,“斩!”
空气凝固。
无人敢在此时言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