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获得力量的代价(2 / 2)

沈野推开门时,暮色已经沉成了墨。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照着他往更深处走——穿过三条堆满垃圾的胡同,翻过一道断墙,就能看见黑市的入口。

那里的路灯永远是坏的,只有赌徒的吆喝、醉汉的呕吐声,还有偶尔响起的、被捂住的惨叫声,在夜色里滚来滚去。

他的脚步很快,腰后的短刀随着动作轻轻撞着胯骨,像颗跳动的、冰冷的心脏。风里飘来劣质酒精和血腥气,沈野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

师父,今晚该清账了。他想。

断墙后的阴影里,几个放哨的混混正叼着烟打盹,看见沈野的身影,烟头“啪”地掉在地上。他们认得这张脸——半年前,就是这个年轻人,用一把断刀把“疤脸”的手筋挑在仓库的铁丝网上。

沈野没看他们,径直走向那扇挂着“修车铺”木牌的铁门。手刚碰到门环,里面就传来掀桌子的巨响,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他推门的动作没停,腰后的短刀在裤袋里轻轻颤动,像在等一声指令。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一股混合着汗臭、铁锈和劣质烟草的浊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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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的场子藏在废弃修车铺的后间,昏黄的灯泡悬在房梁上,被烟味熏得发乌,光线斜斜地打在满地的啤酒瓶和断木上。

二十几个人挤在里面,有的光着膀子掷骰子,有的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灌酒,看见沈野进来,喧闹声像被掐住的喉咙,骤然矮了半截。

“是那小子。”有人把骰子往碗里一扣,声音发紧。

沈野的目光扫过人群,像刀刮过铁皮。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最里侧的铁桌旁——一个左脸爬着蜈蚣疤的男人正用刀尖挑着块肥肉,疤痕随着咀嚼的动作抽搐,正是当年带队抄了道场、把师父打成重伤的疤脸。

疤脸也看见了他,挑着肉的刀顿在半空,随即嗤笑一声,把肉甩进嘴里:“我当是谁,全国冠军大驾光临?怎么,打正规比赛不过瘾,来这儿找乐子?”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嚯”地站起来,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其中一个缺了颗门牙的家伙往前凑了两步,唾沫星子喷在沈野鞋上:“半年前没把你手筋挑了,现在敢自己送上门?”

沈野没动,只是反手按住腰后的短刀。虎口的老茧突然发烫,像有团火在皮下烧——那是每次要动真格时才有的感觉,师父说这是刀在催他,催他别犹豫。

“我找疤脸。”他开口时,声音比灯泡的光线还冷。

疤脸把刀往桌上一拍,站起身。他比沈野高出半个头,啤酒肚挺着,却灵活得像头肥硕的狼:“找我?当年没弄死你师父,是老子心善。怎么,现在想替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