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雨水敲打在廊檐上的声音。

身后传来动静，夙柔没回头，声音里带着冷漠，“在下雨，回屋去。”

老鸨抓着房屋门槛儿，身子斜靠在上面，跟冬季的时候比，老鸨那本就苍老的容颜现在瞧着多了一份沧桑。

老鸨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头发全部花白，扶着墙慢慢挪动到夙柔身边。

老鸨颤颤巍巍的朝她伸出手，可那手伸到一半，就快要触碰到夙柔了，老鸨又停了下来。

老鸨无力的垂下头来，自己犹如风中残烛，还是不要再继续拖累她了。

老鸨感觉手上多了一个温热的手掌，抬起头，发现是夙柔正在看着自己。

夙柔扶着老鸨，来到廊檐下，“为什么不听话啊……”

她话里更多的是无奈。

就亦如当时，她要带红鸾楼去南国一样。

要是他们当时跟着她一起回去了就好了……

在她跟宫煜不在荆州的时间内，大漠东部又发起攻击，动兵攻打荆州，陆大人招架不住。

从南国调兵又根本来不及支援。

荆州沦陷，这里有一段时间是大漠人的天下。

他们欺辱城中妇女跟孩童，抓走了红鸾楼的姑娘们。

囚禁她们将日日折磨，就连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鸨也不曾放过。

老鸨的下半身……

已经留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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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楼的姑娘们虽然是青楼女子，可她们卖艺不卖身的……

阿甜还那么小……

被他们扔进了狼群撕咬的连全尸都没留下……

而她在抵达这里的一个月的时间，便靠着老太婆的那些通缉犯朋友把荆州给抢了回来，成了这里新的荆州刺史。

老鸨声音沙哑，“阿柔……我不想拖累你，把我扔出去吧。”

夙柔说，“我会派人送你去南国，那里会有人照顾你，上次我扔下你们自己离开了，这次不会了。”

是她害的她们变成这样的。

老鸨不知何时已经哭的泪流满面，“阿柔……”

夙柔说，“去南国吧，会没事的。”

老太婆远远的看着夙柔跟老鸨的身影，眼里充满了担忧。

“夙姑娘，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等雨停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夙柔说，“可有找到熟悉大漠地形的大漠人？”

“找到了，是城内一个没来得及逃走的商人。”

夙柔说，“可确认过身份？”

“也确认过了，的确是个商人。”

这次准备万无一失，不会有问题的。

他们抵达漠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队伍中大多都是没经过训练的逃犯，夙柔原本是担心他们会受不了大漠的天气而对此有怨言。

但好在……

这些人只是嫌热，没有一个人说过离开。

夙柔跟老太婆说，“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你的毒跟医术都是和大漠的巫医学的。”

老太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这样的姑娘。”

夙柔说，“哪个部族？”

老太婆噎了一下，“我……”

夙柔见老太婆欲言又止，就是不肯说，便也没有为难老太婆。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问问。”

夙柔骑在骆驼上，她看着前面的金灿灿的沙子。

“说起来，漠北不是北蛮王安德烈的地盘？”

老太婆接话，“是这样没错。”

夙柔又说，“安德烈投降东部了？”

不会吧？！

安德烈的能耐她是见过的，这个问题将她一路上都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