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又道:“溪流的手里,亦没有黄泉之毒的解药,这种毒,是无解的。”
楚默离这次停住了脚步,停在了拐角处,回过头来。
既然不忌讳谈论生死,他也没有避讳此事,回应她,“阿乔,即使真的有那一日,那也是我们大婚之后的事情。”
言下之意,再好理解不过。
水乔幽对于认真中又是不在意的语气,没了话语。
楚默离看她没有问题了,牵着她继续往外走。
水乔幽回神,看到他走的是他们一行人来的方向,反应过来,他是准备原路返回了。
水乔幽没有说话,又观察了他一会,他还在继续往前走,时礼带着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她还是主动问了他,“去哪?”
楚默离磊落回应,“出去。”
楚默离接二连三不按常理落子,行事一反平日行事风格,水乔幽一时真的有点看不懂他了。
“你这么确定,光凭八星司的那些人,今晚能从这里给你父皇取得玉玺?”
楚默离步履不慢不快,“阿乔,我说过了,能不能拿到玉玺,那都是八星司的事情。”
水乔幽再次被他噎住。
缓了两息,她换了一问:“今晚,除了你们, 还有很多人找到这里。”
楚默离沉思了两息,回道:“人为财死,更不用说,那代表至高权力的传国玉玺,人多很正常。”
他这么正经的分析,水乔幽有点接不上话了。
沉吟片刻,她垂下眼眸,视线落到他的手上。
楚默离仿佛多长了一双眼睛,“阿乔,我的手,如今是何情况,你是清楚的。你只要稍微用点力,它以后就连筷子都拿不了了。”
水乔幽的目光从他手上转到他的侧脸上。
楚默离头也不回,语气不紧不慢,“皇子若手有残缺,不能继位大统。我倒是不介意,它有点小问题。我相信,你也不会在意的。但是,届时,你一心希望我成为青国之主之愿,恐怕就实现不了了。”
他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一出,水乔幽霎时明白过来,她与袁松请辞时,说的那番话,袁松已经转述给他了。
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决定还是跟他解释一下,“楚默离,那日,我同兄长请辞时,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骗他的借口。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继承你父皇的位置,甚至成为整个天下之主。”
楚默离今晚已经听她连名带姓地喊了他很多次,这事要放在以前,实难见到。
楚默离也不再纠正她对他的称呼,“我相信。”
……他这是相信的反应?
楚默离又补充了一句,“你说话,向来都是真心的。”
“……”
可是不管他到底相信,他这不带不良情绪的语气,让水乔幽不好再提这件事。
就在这时,楚默离却突然问了她一句。
“阿乔,你向来运筹帷幄,可有想过,有一日,也会有算错的事情?”
水乔幽正在敛眉估算从她遇到楚默离到现在过了多久,闻言视线再次转向他,看到是他侧脸流畅的线条,因火把发出的光有些朦胧。
她下意识以为,他是在说他们二人的婚约之事。
楚默离感知到她的目光,没有偏转视线,目视前方。
他牵着她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她回应,也不再等,道:“阿乔,我是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算无遗策的。”
他说的是他自己,可水乔幽直觉,他是在点她。
她刚要开口,又没出声了。
楚默离忽然又道:“另外,阿乔,皇权,很多时候的确是要靠士族门阀来更好的治理江山,若论根基,今日的青国,比不过那些百年世家,但是,若要论这二者,皇权就是皇权,士族门阀,根基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