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离没有特意去看她,声音如旧,就像是在与她闲话家常。
水乔幽暂时没再与他谈论甜瓜那多出来的工钱一事,她也看着路,神色不动,“哦。”
楚默离听着她没有情绪的回答,这才偏头,“他没与你说过?”
水乔幽没有心虚,“或许说过,不记得了。”
楚默离闻言,同她说道:“他说的那个时候,我正好在邵州,还丢过一匹马。”
停顿半息,没等水乔幽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与你那匹马差不多。”
为了表示对他人说话时的尊重,水乔幽偏头看了他一眼。
楚默离没有吊人胃口,直接告诉了她,“不过,后来那匹马又自己回来了。”
水乔幽听到了结局,将目光收了回去。
楚默离对她不管闲事的习惯也是了解,看她不感兴趣,没再多说。
水乔幽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两人进屋之时,楚默离忽然对她道:“其实,当初,我能在那个小镇等到你,还得多亏那匹马。”
水乔幽镇定自若,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没有多打听。
殊不知,她这与平日习性相符的举动,却让楚默离证明了他当初以为被土匪偷走的马其实与她有关,当日马的行为异常多半亦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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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验证,楚默离在心里笑了笑,也没揭穿她。
刚才在外面,楚默离没能看清她。
屋里点着灯,楚默离看清楚了她今日的装扮。瞧着她取了帷帽,露出了完整的脸,他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穿女装出门了,不免起了些好奇,“今日怎么换回这身装扮了?”
水乔幽没有戒备,“……甜瓜要求的。”
楚默离少有的诧异。
甜瓜要求……她穿女装去与他们吃酒?
水乔幽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怪异之处,看到屋里摆着还没动过的饭菜,想起昨日他也是在等她用饭,道:“以后……”
她本是要说,以后不必等她用饭,说了两字,又意识到这话不适合她说,又将话语收住。
这一停,她注意到她昨晚没看清的红印已经全消了。
她不动声色挪了视线, 改了口,“你先用饭,我去沐浴。”
楚默离倒没察觉到她这一瞬间的想法变化,看着她一身女装,仍旧没有想明白,甜瓜为何对她提出那样的意见,而且,他曾经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是一贯的只是听听。如今甜瓜说了,她就满足了他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此时的甜瓜全然不知这件事情,正在家里快乐地数他来中洛之后攒了多少银子。想到以后每月都能如昨日一样,多领一份工钱,他越数越开心。
水乔幽走回房间,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那容易引误会的话语,可比起前一晚,只是想了就过了。
直到看到还在柜子里右上方的那一摞衣服,陷入沉思。
他的‘今晚’是每一个‘今晚'?
环视一周,发现小小的房间里居然还多出了一把躺椅。
她往外看了一眼,想到楚默离刚才提到的马,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站了一息,还是没有喊他,拿了身换洗的衣服,关上柜子又出去了。
外面的楚默离现在除了晚上,甚少见到她穿女装,见到她又出来,多看了她一眼,直到她踏过门槛,走向后院。
楚默离向水乔幽许诺,溪流不会落到八星司的手里,并不是随口一说。
隔日他下朝回府,秦鸣也已查到那偷偷上山采药的药农,并根据农夫交代,找到了高价向他买药之人的线索,赶在官府之前到了那个小镇,寻到了那座民宅。
只是,他们去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