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棺后,我被祂缠上了(1 / 2)

第一节:开棺后,我被祂缠上了

家族世代以开冥棺为生,据说每次开棺都会折损十年阳寿。

最后一次开棺,棺内竟躺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尸体。

尸体突然睁眼,对我露出诡异微笑:“等你很久了。”

当天晚上,我的背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诅咒符文。

爷爷看到后脸色大变:“你开的是自家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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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锹深深地陷入湿冷的泥土中,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每一次的挖掘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化不开,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整个世界。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只有我们爷俩手中惨白的汽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两只孤独的萤火虫,在乱葬岗这片无名的荒丘上艰难地前行。

汽灯的光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它们切割出两团摇晃的光晕,将周围的景象映照得有些模糊。光晕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片荒芜和凄凉,到处都是杂草丛生、乱石嶙峋,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那是大地的气息,混合着某种更深沉的、腐朽的味道。这种气息让人感到窒息,仿佛能嗅到死亡和衰败的气息。

我吐掉嘴里的泥巴星子,拄着锹喘气,胸腔里火辣辣的。“爷,最后一镐头了。”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有点突兀。

爷爷没应声,只是佝偻着背,站在那口刚露出全貌的黑色棺椁旁。那棺材黑得邪门,像是能把周围的光都吸进去,木质非木非石,触手冰凉刺骨。这就是冥棺,我们陈家世代操弄的玩意儿。据说开一口,折寿十年。我脖子上挂着的玉牌,里面那几缕血丝一样的絮状物,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寿数凝结,开一次棺,就多一缕。如今那玉牌快要被血色填满了,沉甸甸地坠在胸口。

这是最后一次。开完这口,我就送爷爷回老家,然后带着积攒的钱,远远离开这见鬼的行当,去过普通人的日子。这念头支撑着我,挥下了最后一镐。

棺盖与棺身结合得严丝合缝,我用特制的撬棍卡进去,感受着那死沉的压力。爷爷在一旁站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棺椁的缝隙,嘴唇翕动,念念有词,那是祖传的镇煞咒。干我们这行,规矩比命大,开棺前必须念咒,一丝也马虎不得。

“嘎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响起,棺盖被撬开了一条缝。一股更浓重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激得我汗毛倒竖。我铆足了劲,双臂肌肉贲张,猛地将沉重的棺盖向一旁推去。

“哐当!”

棺盖滑落在地,砸起一片尘土。汽灯的光毫无阻碍地投进棺内。

我下意识地探头一看。

只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四肢冰凉僵硬,连呼吸都停了。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穿着一身古怪的、像是某个早已湮灭的朝代的服饰,面容安详,如同沉睡。

可那张脸……

那张脸,分明和我一模一样!从眉骨的弧度,到鼻梁的高度,甚至嘴角那粒微不可查的小痣,都分毫不差!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挤压得它无法跳动。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棺中那个“我”。这不可能!是幻觉?是撞邪了?!

这时,棺中那张和我一样的脸,眼皮猛地掀开!

没有瞳孔,或者说,整个眼眶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旋转的漆黑。它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一点点咧开,形成一个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极端诡异的微笑。

然后,一个干涩、冰冷,仿佛积攒了千百年尘埃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等你很久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