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多久了?”我瞪着眼,大声的说。
我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因为那轮“黑日”和敌我悬殊导致他们的怯战吗?
可向着北门突围是什么情况,在古宁塔司的街道上八千人狂奔吗?
那跟活靶子有什么区别呢?
“半个小时……”参谋的声音很弱,他知道现在的突发情况意味着什么。
“我们是坐船离开还是……”参谋的话没再说下去,那是最坏的打算。
剩下的人在这里死守着。
这是一条死路。
可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我想着。
三个小时前。
“这么做为了什么?”年轻的战士不能理解,他愤怒的看着那位年长的战士。
潮湿的军帐里,一大圈的战士们围在一起,大雨在不断的落下,似是要把一切给吞噬。
“为了……活下去。”年长战士的声音低沉,他皱着眉头。
“凭什么要用你们的命换我们的命!”年轻的战士拍案而起,双眼满是血丝。
“那你告诉我,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和我们一起去死,在这里死守到底有什么希望!”
“你知道对面现在有多少人吗?你tm不知道,你现在的天真无知,害死的是你们的未来!”年长的战士他低着头,他像是一头低吼的狮子。
“什么狗屁的未来,我们的未来就应该是死在这片战场!”年轻的战士红着眼,他身后的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战士们。
战争到来前,刚好是新一批战士入伍的时间。战事来的突然这一批新战士还没训练完就登上了战场,那一轮“黑日”出现的时候他们甚至来不及逃走。
“这不是你们的未来,这是我们的……”年长的战士话语低沉,高大的身躯站那里,垂下的眼眸带着这个世界最为深沉的海。
“凭什么?”年轻的战士不懂,他们太年轻了,也太过于的轻贱自己的生命。
这个世界,活着的意义比死大。
儿子与父亲战死在同一片战场,是作为儿子莫大的认可。
可对于父亲来说……那是作为父亲的不负责任,是放任自流。
这是一场不可能的胜利。
一场只要消磨就会死去的战争。
这是多么的可悲,如果斯卡森·门卡利达还要死守的话,那位斯卡森·门卡利达随时可以坐上回到莫斯利安的大船,而他们呢?
死在开拓帝国的功勋简章里。
军人战死战场这是一份荣誉,一份甚至大于死的荣誉,是个体的精神与民族精神的融合。
可……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牺牲了,他们已经死了太多了,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去改变的了,世界还是什么。他们所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北门。
这一次突围格外的轻松,他们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拿下了整个北门内大部分的地区,他们的队伍有整整八千人,这一次只损失了三四百人不到,大都是死在了希斯维拉安置的防御装置。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你该怎么选呢?”年长的战士在黑色的夜雨里眺望城墙。
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成为逃兵?
他们站在大开的北门门口,大雨还在哗啦啦的落下,夜里漆黑的雨珠与银色的铠甲碰撞在一起,即使是六月份快七月份的季节里,下着雨的古宁塔司依旧寒冷。
潮湿的空气肆意蔓延着人心的每个角落里,这些天来太过的煎熬了。
“黑日”,沦陷,围攻,敌我,悬殊,莫名死去的战友,在漆黑巷口里时不时传来穿透战友胸膛的枪声。
鲜血,潮湿,大雨,身后是那条世世相伴的莫宁河。
再往前几步就是自由,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可以……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