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套,大声喊道。
“从哪儿来的车队?掌局的人出来说话。”
刘家老大躲在马车后面应答,“白家围子的,你们滑哪路?”
他没敢说是刘家围子的,就怕对方是董大彪绺子。
可世上的事就这样,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只见对面那人把脸一沉,冷冷一笑,“刘当家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想晃点我。
咱们心知肚明,你们是从刘家围子出来的。”
刘家老大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让人认出来了。“那又咋地?”
“咋地?我们是董大彪绺子,秋天你们刘家围子打死了我们两个来合字,欠我们两条命。
今天不要你们的滚子、大沙子,只要把连子都卸下来,响子和柴禾也留下,就算抵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要粮食和车,只要交出马匹、枪、子弹,就放过刘家围子的人。
刘家老大端着枪躲在粮袋子后头,依旧没出来。
“世道不太平,响子得留着打张三。
庄户人家也离不开连子,趟地、秋收、拉脚、卖粮,哪一样也少不了啊。”
对面的绺子见刘家围子的人油盐不进,顿时就来气了,一挥手,七八十个胡子围住了车队,开枪就打。
刘家围子这头的炮手和车老板子虽然装备差了些,人手也少。
可是借着粮车的掩护,加上人心也齐,排枪打得非常漂亮。
倒是对面的绺子,虽然人多枪多,却一个个都藏着鬼心眼儿,耍滑头一个顶好几个。
别看胡子一个个人欢马炸闹腾的挺凶,却谁都不敢轻易猛打猛冲。
当然,胡子这么做也有他们的用意。
他们骑马行踪不定的打游枪,可以耗费大车队的子弹。
庄户人家能带多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到时候还不是由着胡子摆弄?
情况也确实如此,刘家围子这些人手里,多数都是老土炮。
只有少量几棵快枪,那是前两天花大价钱从曲绍扬的商队买的。
快枪带的子弹不多,这么打下去,很快就没了。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响起了枪声。
不是别人,正是曲绍扬带着那三十来个随从。
曲绍扬这边可不简单,清一色的快枪,而且众人的枪法也极好,顷刻间就有五六个胡子中枪倒地了。
情势不妙,董大彪绺子见点子太硬,横饭吃不开,只能带人快走。“挣不着了,滑。”
胡子说话间就要跑,可曲绍扬能放过他们么?带人就追。
倒是躲在车队后面的人,看的有点儿傻。
不是说就顺路护送一下,关键时候递个枪么?曲老爷咋还领着人追胡子去了?
可不管怎么样,绺子被打退,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刘家几个儿子,都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赶紧让人清点一下,轻伤的就赶紧包扎一下。
庄户人家一般都随身带着马粪包,弄点儿敷上,再随便缠上布。
装粮食的麻袋被子弹打漏了,这会儿正往外淌粮食呢,赶紧拿出来大马蹄针缝补几下将就着。
好在拉车的马都没啥事儿,众人都松了口气,忙赶着大车往鲍家烧锅赶路。
“大哥,曲老爷他们怎么办?咱不用等他们么?”刘家老二边走边问。
“不用,你没瞧见那伙儿胡子让曲老爷他们撵的屁滚尿流么?
那些人不简单,我瞅着他们好像就是冲着那伙儿胡子来的。放心吧,没事儿。”
刘家老大总归有点儿见识,看出来曲绍扬一行不简单,故而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是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