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写我?”
书页无风自动,翻至空白一页,墨迹缓缓浮现:
“执笔者从来不止两人。”
“第三个名字,从未写下,因为她一直在修改结局。”
致所有被忽略的‘她’。”
贾方圆猛地想起什么,冲进酒馆后院,撬开第三块地砖。
坛子还在,封泥完好,标签上写着:2099年5月21日13:14 开封。
可当他颤抖着打开坛口,里面没有酒。
只有一面小小的铜镜,镜面映出的,是一个陌生女孩的脸。
她穿着民国学生装,坐在灯下写信,嘴里哼着那首童谣:
“年少约,未竟居,风雨同舟不愿离……”
而信纸上,第一行字清晰可见:
“亲爱的未来执笔者:
当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梦之胎’已开始跳动。”
我是林疏桐,1923年生,山沟村小学教员,也是……
《未境之书》的第一个读者,和最后一个作者。”
贾方圆跌坐在地,望着初升的太阳,喃喃道:
“原来……我们都是她写出来的人。”
“可她为什么要选我们?”
风掠过,带来远方一声低语。
“因为你们……愿意为别人做梦。”
远处,一辆破旧皮卡驶向山沟村,车上贴着褪色标语:“未竟居·移动酒馆·今日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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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陈泽叼着根草茎,笑着对副驾的贾方圆说,
“走吧,老贾。”
“这一世,咱们不只是讲故事的人。”
“咱们是改命的人。”
车轮碾过晨光,驶向那口沉睡百年的枯井。
而在井底深处,一本泛黄的日记正悄然翻开第一页,墨迹如血:
“民国十二年,春,有星坠于井。我见一少年自梦中来,说百年后会有人来找这本书。”
“我说:那你告诉他,
‘别怕,梦里相见,皆是重逢。’”
太阳升得更高了,山道上的雾气如退潮般散去。
皮卡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陈泽忽然踩下刹车。
“怎么了?”
贾方圆抬起头,铜镜还紧紧攥在掌心,那民国少女林疏桐的脸仿佛仍浮现在镜面深处,
写信的动作一帧一帧,像老电影般循环播放。
陈泽没说话,只是指向前方,马口枯井不见了。
原本塌陷、荒草丛生的井口,此刻竟被一座低矮的石亭覆盖……
亭中立着一块无字碑,碑前摆着三只粗陶酒杯,杯中盛满清液,泛着微光,像是盛了半杯星河。
风停了,连蝉鸣都消失了。
只有那本从井底浮出的日记,正一页页自动翻动,纸页沙沙作响,如同有人在低声诵读,
“第一夜,我写下逃亡的少年。”
“第二夜,我写下失语的诗人。”
“第三夜,我写下……不愿醒来的人。”
贾方圆猛地一颤,
“这是《未境之书》的初稿……可它不该存在!
如果这本书早在1923年就被写下了,那我们经历的一切,
故事、酒馆、坛子、铜镜,全都是她笔下的情节?”
陈泽冷笑一声,却点燃了草茎,
“所以呢?被写出来,就不算真实?
你手里的铜镜照出的是谁?是我吗?是她吗?还是……你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那部分?”
话音未落,石碑忽然裂开一道细缝。
从中缓缓升起一座微型沙盘——山川、河流、村庄精确如地图,
而最中央,正是“未竟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