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间。
早些围杀那股秦军,便有机会甩开后边的秦人船队。
若是慢了,雒人怕是真有灭族之危。
沿着山脚带领短兵行进的宝鼎并不比得康甲轻松多少。
他已经将撒出去的斥候收到了三里左右不说,期间挖灶烧饭食的时候也没再按先前挖那种无烟的灶坑。
这样明晃晃的告诉雒人行踪,却就是没半个雒人袭过来。
要么是雒人在蓄力,攻过来的时候雒人会几倍于己。
要么是雒人已经聚向黑水河谷,等着他一头钻进去。
而不管雒人如何抉择,对己方都极为不利。
可明知道如此,宝鼎还是不敢慢下来。
快些赶到河谷或许只有入了雒人设伏这一弊,而慢了就不知道要面临几弊。
只得下令除却吃饭食的时候停下,剩余的工夫都要行进赶路,直到抵达河谷为止。
“昨日不是都商议过了,这怎么还愈发的加紧行进了。”
赵义对宝鼎的这道军令不但极为不解,还十分担忧。
故意笑嘻嘻的埋怨一句,隐晦地环指一圈行进的短兵,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些大家伙都扛不住开路的疲惫。
再这么拼命行进,兄弟们怕是没死在与雒人的征战中,倒是要累死在路上。”
宝鼎不为所动的摇头道:“不用指,我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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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就是在与雒人比脚力,不能慢了丝毫。
相比于死在雒人手里,这会儿的疲累与龇牙咧嘴根本算不得什么。”
顿了顿,宝鼎语气有些发冷道:“既然知道昨日已经商议过,还这么废话。
再敢劝说一次,就以军法治你的罪。”
赵义咧了咧嘴角,“我这不是只跟你一人说,旁人又听不到,怎么还急上了。
况且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怕你遭人记恨。”
宝鼎明白赵义是两个意思都有。
不过连赵义都有些吃不住劲,也确实该把话说得透一些。
边从一名行进速度明显慢下来的短兵背上接过一个袋子扛在肩上,宝鼎边故意对赵义大声道:“正因为大多都是出自公子的阳夏族人,才更不能停下。
咱们这半区的短兵,八成是新卒。
平日里只抽空在平地操练了几次整曲的列阵。
若是对几倍于己的雒人堵在密林中,怕是连阵都列不成。
炮只有四门,药包在密林里的威力又弱了许多,且只剩下半数。
更何况并非人人都着铁甲。
在林中交战就是在害了这些兄弟。
只有加紧行进至河谷,身遭无遮挡之物,任凭雒人来的再多,也奈何不得咱们。”
顿了顿,宝鼎给赵义使了个眼色道:“行进的虽然疲惫,可一直没短了米粮,累不死人。
可若是在林中战死,不但丢了性命,到手的军功也要飞了。
既然都是兄弟,就不能让兄弟们吃这个亏。”
赵义在听到宝鼎的解释时,就打消了劝说停下歇息的念头。
看到宝鼎给自己使眼色,赵义嘿嘿一乐的立刻接口大声道:“都听着了吧,都尉可不是那种不顾兄弟死活之人。
拼命行进就是为了让你们活命,且把军功牢牢的握在手里。
把牙咬碎了也都给我挺住,不然别怪我见了公子说你们的小话!”
说到这,赵义加紧走了几步,走到黄朔身旁抬腿踹了一脚笑骂道:“别跟个哑巴一样。
赶紧给你的族人把话传下去。
不然日后会了恶祛与黑牛那几个,非把你打得满地哭嚎。”
黄朔撇撇嘴道:“都尉没给下令,我能随意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