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最新报案,一名叫华武士的拳击手失踪了,拳馆那边联系不上人,家里人也联系不上,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次晚上聚餐后……”
顾登猛灌了一口茶水,讪讪的说道。搪瓷杯沿沾着圈褐色茶渍,他放下杯子时,杯底在办公桌的文件堆上磕出清脆一声,惊得桌角那盆绿萝叶子颤了颤。
“又是聚会?”陈北安指尖捏着调查报告的封皮,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的折痕,抬眼时眼底泛着熬夜留下的青黑,“华武士的出行记录,还有消费记录,什么的都调查清楚了么?”他说话时没起身,目光已经落在报告首行的“失踪人员:华武士”上,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稳稳停在“聚餐地点:望江楼菜馆”那栏。
顾登往前凑了凑,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查过了,的确是从那晚之后,华武士的任何行踪记录都是空白的,既没有出行记录也没有消费记录,我怀疑是不是被人给抓走了,或是关押起来了。但仔细一想,华武士再怎么说也是个职业拳击手,身高一米九二,体重两百一十斤,去年还拿过中量级金腰带,想要把他抓走或是关押起来,似乎还是有些难度的……”他说着抓了抓头发,额前碎发被揉得凌乱,“而且他那双手,一拳能打死头牛,真要反抗,普通人根本近不了身。”
陈北安翻报告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聚餐同行人员”那页,林东升的名字被人用铅笔轻轻圈了一圈。他指尖点了点那个名字:“这个林东升,跟华武士是什么关系?报告里只写了‘拳馆赞助商’,没说更深的牵扯。”
“我问过拳馆老板了,”顾登立刻接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沙哑的男声立刻飘了出来,“林总去年才开始给馆里投钱,一开始就指定要赞助华武士,还给华武士配了专门的营养师和康复师,俩人私下走得挺近,经常一起吃饭。”录音笔顿了顿,又传出老板犹豫的声音,“不过前阵子俩人好像闹了点矛盾,我撞见华武士在休息室摔水杯,嘴里骂着‘伪人’,具体因为啥没敢多问。”
陈北安关掉录音笔,眉头拧得更紧。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初秋的冷风裹着江水的潮气涌进来,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啦啦响。
楼下警车的警灯还在闪,红蓝交替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查林东升那晚的行踪了吗?他说自己聚餐后去哪了?”
“说自己开车回了公司,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到凌晨一点,有公司监控为证。”顾登的声音沉了下来,“监控我看了,确实是晚上十点十分进的公司大门,凌晨一点零五分离开的,期间没出过门。但……”他话锋一转,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这是望江楼菜馆门口的监控截图,华武士是晚上九点半独自离开的,方向是江边的停车场,可他的车第二天一早还在停车场里,钥匙在车里,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陈北安接过照片,指尖在华武士宽厚的背影上停顿。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黑色运动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异样。
可谁能想到,这竟是他留在监控里的最后影像——此刻的华武士,早已成了江底的一具冰冷尸体,胸口的淤青还残留着被重物击打后的痕迹。
“派人去江边搜了吗?”陈北安的声音比窗外的风更冷,“重点查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经过江边的车辆,尤其是林东升名下的车。”
“查了,林东升那晚开的是一辆黑色奔驰,公司监控显示他十点十分进了公司,可江边路口的监控在九点五十到十点十分之间坏了,说是线路故障。”顾登的语气带着不甘,“而且他公司的停车场没有监控,没法确认他进公司后,车有没有再动过。”
陈北安沉默着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在纸上画了个时间线:九点半,华武士离开菜馆;九点五十到十点十分,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