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虚空之中,能量乱流尚未完全平息,如同濒死巨兽残存的喘息。破碎的法宝碎片,闪烁着黯淡不详的光芒,与尚未完全湮灭的神通余晖交织在一起,映照出这片战场的凄惨。更远处,甚至有几具残缺不全的庞大法身,如同断裂的山脉般漂浮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道韵。血腥气混合着焦糊味,以及各种狂暴五行元力、幽冥死气、星辰碎屑的味道,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张诚君与小金姑娘便藏身于这片狼藉边缘的一处空间褶皱之后。这里的空间结构因先前大战而扭曲,形成天然的隐匿屏障。张诚君一身玄色素道袍,纤尘不染,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遭的混乱黑暗融为一体。他双眸深邃,倒映着远处零星爆起的最后几朵能量焰火,眼神平静无波,如同万古寒潭。
他身侧,立着一位身着金羽霓裳的少女,正是金翅大鹏鸟所化的金铃儿小金姑娘。她容颜绝丽,带着一丝野性难驯的锐气,此刻却微微蹙着眉,金色眼眸中满是不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她看着远处那最后五道对峙的身影,又看看脚下那看似平平无奇、却给她一种莫名心悸感的暗沉大地,终于忍不住,以神念传音,声音带着金石般的质感,却又压得极低:
“主人,他们…他们莫不是都疯了?打生打死,陨落了十几位道祖,连那劳什子宝贝是圆是扁都没见到!这…这简直是…”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番荒谬景象。
张诚君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嘴角却微微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同样以神念回应,声音平稳:“非是疯了,是着了相。贪嗔痴三毒蒙心,劫气自生。你且细看,那战场核心,除了杀戮道韵,是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惑神之力残留?”
金铃儿闻言,凝神感应。她身为金翅大鹏,先天灵觉敏锐无比,之前被惨烈厮杀吸引未曾留意,此刻经张诚君点醒,立刻察觉到异样。在那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深处,的确缠绕着一缕极淡、却异常顽固诡异的气息,无形无质,却能引动心神深处最原始的贪婪与暴戾。她恍然:“是了!我就说,就算宝物动人心,也不至于让这群老家伙如此不顾体面,像凡间地痞般混战到底…原来此地本身就有古怪!”
“天地生异宝,常有劫难相随。这惑神之力,或许便是此宝出世自带的劫数一环,筛选无缘之人。”张诚君淡淡道,“他们心神被夺,只知互相攻伐,以杀止贪,却忘了最根本的一点——至宝有灵,自晦其形,岂会轻易显露于人前?”
就在他们传音交流之际,远处的最终对峙,气氛已紧绷到了极致。
战场核心,原本数十位叱咤一方、开宗立派的道祖大能,如今只剩下五道身影,分立五方,彼此气息牢牢锁定,形成了一个脆弱而危险的平衡。
这五人,皆是道祖后期,乃此番进入混沌古域争夺机缘的最强者之列。
居东者,乃是一位老道,号云华道人,身穿八卦紫绶仙衣,手持一柄拂尘,银丝三千,此刻却沾染了几点暗红血渍,与他平日仙风道骨的形象大相径庭。他面色阴沉,眼中却精光闪烁,扫视着其余四人。
南方一位,是身披重甲的大汉,筋肉虬结,身高丈二,如同金属铸就的堡垒,乃是“巨岳道祖”,传闻其本体乃是一座混沌神山化形,防御力惊世骇俗,此刻甲胄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斩痕与焦黑印记,呼吸间如同风箱鼓动,显是消耗不小。
西方,则是一位笼罩在幽暗光影中的女子,身姿曼妙,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渗人,乃是“玄冥道祖”,执掌幽冥诡道,气息缥缈难测,周身有无数怨魂虚影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
北方,是一位青衫文士,手持一本玉册,面容儒雅,号“青书道祖”,看似温和,但方才混战中,那玉册翻动间,言出法随,镇杀对手的手段,却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