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简单的侵蚀,更像是一种恶毒的烙印,一种慢性的毒药,持续不断地消磨着他们的意志,污染着他们的灵性,将痛苦和绝望深深地刻入灵魂深处,让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凝聚,只剩下麻木的承受。这种污染,比肉体上的镣铐更加致命,它锁住的是希望,是尊严,是作为“人”的最后一点精神火光!
**理所当然!**
最让张诚君感到彻骨冰寒的,是那些异族守卫的态度。它们鞭打、践踏、奴役着这些人族修士,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施虐的快感,也没有征服者的傲慢,只有一种深入骨髓、习以为常的冷漠。仿佛驱赶一群牲畜,鞭打一个不听话的工具,碾死一只碍事的虫子,是如同呼吸般天经地义、无需任何思考的本能!这种视同类的痛苦与尊严如无物的“理所当然”,比刻意的残忍更加令人胆寒,它揭示了一种根植于这个种族意识深处的、对“人族”这一存在的极端蔑视与工具化!
**圈养?**
目光扫过囚徒们麻木空洞的脸,张诚君的心猛地一沉。这些修士的面容特征,并非单一。有的高鼻深目,轮廓分明;有的宽额阔口,带着草原气息;有的则眉目清秀,是典型的水乡模样……这绝不是来自同一地域的修士!他们像是被从广袤世界的各个角落搜罗、抓捕而来,最终都汇聚到这如同巨大囚笼般的斯坦城!一个可怕的词汇在他脑海中浮现——圈养!这些异族,将来自不同地域的人族修士如同家畜般集中囚禁于此!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奴役劳作?那废掉修为、污染灵魂又作何解释?
“看到了吗?” 张诚君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砺石在摩擦,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重量,传入身边每一个强压怒火的同伴耳中,“修为被废,本源掠夺!灵魂受污,烙印深种!视如草芥,理所当然!甚至……可能来自不同地域,被集中囚禁于此!这绝非简单的奴役,更非一城一地偶然的暴行!”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敖天燃烧着怒火的龙瞳,扫过雷兽族长周身压抑的雷光,扫过白虎少主绷紧的利爪,扫过凤青青凝重而悲悯的绝美脸庞,也扫过身后那些年轻修士因愤怒和恐惧而涨红的脸。
“愤怒,理所当然。杀意,刻骨铭心。” 张诚君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寒泉击石,“但若此刻冲下去,我们或许能杀光眼前这些守卫,救下这支队伍。然后呢?”
他抬手,遥遥指向那座散发着无尽邪异与压迫感的斯坦巨城。城墙上,一些形态更加诡异、气息更加深邃恐怖的身影在缓缓移动,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如同蛰伏的远古凶兽。
“打草惊蛇!这座城,绝非表面所见。其底蕴深浅,城中坐镇何等存在,这些被囚人族同胞的数量……我们一无所知!若因一时之怒,引来不可测之敌,非但救不了他们,反而可能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更可能让我们自身陷入绝境!”
“张尊主所言极是。” 麒麟一族中那位最为德高望重、通体覆盖着温润如玉的祥瑞鳞甲的老族长,声音沉缓而凝重,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此城邪气深植,根基难测。老朽以地脉祥瑞之气稍作感应,只觉其下怨气冲天,业障纠缠如渊如海,更有数道极其隐晦却令人心悸的强横气息蛰伏,绝非我等此时可轻攫其锋。贸然强攻,实乃取祸之道。”
凤青青凝视着囚徒队伍中那些被污染的灵魂之火,绝美的脸上满是痛惜与凝重:“玄龟前辈感知无差。那些灵魂上的污秽烙印,阴毒异常,似能传染,更与整座城池的邪气隐隐相连,如同根系深入大地。若我等以强力破之,恐怕会瞬间引发某种反噬,顷刻间将这些可怜人的残魂彻底绞碎,形神俱灭!” 她的话语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众人因愤怒而膨胀的冲动泡沫。
敖天巨大的龙首缓缓转动,金红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城墙方向那些移动的恐怖阴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