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冲着值班的几个帽子破口大骂。
可帽子同志不是张中全,哪里会惯着她,平常披上这身制服外出出勤,谁不是客客气气,更何况这还是在自己单位。
简直是目无王法!
“砰!”
一个比较年轻的帽子重重拍了下桌子,应该从业没几年,血气方刚。
干这份职业为的是什么?
除了为人民服务外。
最重要的,不就是那份尊重?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再骂骂咧咧,侮辱公职人员,信不信拘留你?”
麦恩翠怒目而视,但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对方站着理,并且踩着权,确实是可以说到做到。
她可不能进去。
“那你们说,明天我什么时候能看我的爱人?”
“晚上九点之后,晚上五点之前,中午不行,我们要休息。”
“进去!”
怎么能不休息呢。
帽子同志们是很辛苦的。
这不。
又有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捞了进来,四十来岁,胡子拉碴,还踩着双拖鞋。
“行!明天要是还不让我看,我一定会投诉你们!”
麦恩翠只能离开,转身时,不经意瞥了刚被带进来的那厮一眼。
双方错身而过。
“老实点!”
铁门打开。
张中全的注意力被转移,本能看向新来的“室友”。
虽然他也是今天进来的,但只是在里面待了大半天,便像经历了繁重的体力活,气质萎靡,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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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整整一天被恐慌笼罩坐立不安,换谁都得精神衰败。
上下扫了眼,最多留意了片刻对方别具一格的拖鞋,张中全很快收回了目光。
这里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又开始为自己未卜的命运而彷徨、祈祷。
“咚!”
铁门又被关上。
好了。
起码不孤单了。
只不过张中全应该并不是一个惧怕孤单的人,或者说在这种环境下,他宁愿一个人独处,可毕竟不是住酒店,能不能享受“单间”待遇,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继续来回踱步,表情惶然,神神鬼鬼,完全没有和新室友打招呼的意思。
他没有礼貌,不太好客,可是人家很热情,进来后就找他搭话。
“伙计,犯了啥事?偷东西了,还是猥亵娘们了?这都是小罪,不用这么怕,没啥好紧张的。”
偷东西?
猥亵?
就算是犯罪,那也是有鄙视链的。
而且从这些话里,也能瞧出对方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你才是小偷!猥琐犯!”
本就心如乱麻的张中全哪里还能克制情绪,立马以牙还牙喷了回去。
胡子拉碴还趿拉着几块钱塑料拖鞋的那厮嘿嘿一笑,比起张中全要大度太多,估摸是经常进宫的主,丝毫不以为意,大马金刀的坐下,一只脚撩了起来,踩在“铺”上。
黢黑的脚趾更加清晰可见。
“伙计,进来了里面,就要把心放宽,怕是一天,不怕也是一天,所以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说着,他还把手插进脚趾缝扣了起来,那股“肆意潇洒”的模样,简直像是回到了自个儿家。
虽然也只是一个平民,但张中全也是一个有基本羞
耻感的平民,本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他见到对方邋遢丑陋的行为,胃里止不住犯酸水,一阵的想吐。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