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动摇兵权?(3 / 4)

:“传王侍郎、曹给事进东宫议事。再派人通知皇叔,就说我想请他明日夜赴漱玉楼一叙。”

顾清萍轻声道:“此事若有风声……”

“那便让他们知道我已察觉。”

朱标目光坚定,“我若不示锋芒,别人还以为东宫仍是昨日那位礼贤下士的朱标。”

漱玉楼,原是宫中旧苑,位于太液池之北。因多珍珠帘幔,玉栏高筑,得名“漱玉”。

翌日晚间,朱瀚准时抵达。

他一身深灰常服,无王爷金纹,神色亦无倨傲,反而更显从容。

朱标早候于阁楼之上。他遣走所有侍从,只余一盏清茶,一炉轻香。

“皇叔。”朱标起身行礼,朱瀚摆手止住:“这场对局,咱叔侄之间,不必多礼。”

二人对坐,雨后初晴,月光斜照窗棂,满地银辉。

“东厂的人,已开始串联旧宫宦。”

朱标开门见山,“你我心知,东厂虽号称皇权之剑,实则是张安借机与旧宫势力再度结盟。中宫若知情,则属默许;若不知情,那就更可怕。”

朱瀚静静听着,待朱标说完,才缓缓道:“你准备怎么做?”

朱标沉吟一息,语出惊人:“我准备设一局,将东厂彻底拉入天牢。”

朱瀚眉头微挑:“这不是一锤定音之事。东厂一动,必牵动皇城内外。若父皇未予首肯,你就是再名正言顺,也将被扣‘妄动天诛’之罪。”

朱标缓声道:“所以我请皇叔来。此局,我布。若成,是清政除弊;若败,我一人担。”

朱瀚盯着他,目光如剑般刺透他眼底的火光:“你变了。”

“变了吗?”朱标低笑,“我只是终于明白,仁不能敌狼,义不能安邦。”

朱瀚不语,良久,他忽然轻笑:“好。我陪你走这一遭。”

“但记住——你是太子,不能有失。”

朱瀚语气一顿,神情一肃,“你可以放手做,但每一步,我都会为你查漏补缺。若你走得快,我护你根基不动;若你走得错,我替你扭转乾坤。”

朱标郑重起身,拱手一揖,声音低沉却铿锵:“皇叔一言,标儿铭心。”

二人相视,漱玉楼外寒风乍起,却不及这场布局中的人心冷暖。

三日后,一道突如其来的敕令自御前颁下——

东厂掌印太监张安,因擅调内宦、私授宫职、隐瞒奏章三项大罪,被贬为庶人,逐出皇城。

东厂原辖三十四人,革职二十一,移送锦衣卫听审。

此诏一出,朝野震动。皇城内外人人侧目,不知是皇帝之意,还是太子擅权。

但接踵而来的,是皇帝御前亲笔谕旨:

“朕子朱标,近日明察宫政,举荐有度,处事有法。此番肃内宦,合礼合规,众卿皆当以之为范。”

众臣哗然,惊惧之余,亦不得不折服。朱标终于不仅以仁德立威,更以雷霆之力,稳固其太子之位。

朱瀚倚窗而坐,手中未握茶盏,亦不翻书,只静看宫墙外淡淡月光。

而他朱瀚,依旧在帘幕后,执棋不言。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朱标亲至。

“皇叔,”朱标立于门前,声音不高,“今夜我睡不着。”

朱瀚没转头,只问了一句:“你怕了?”

朱标轻轻摇头:“不是怕……只是觉着,这天下之大,却已无退路。”

朱瀚转头,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欣慰与凝重:“能说出‘无退路’,你才真正是太子。”

他抬手指向远处金色宫阙,声音如水中涟漪:

“标儿,从现在起,你所走的路,便是通往那一处龙椅之巅——你不能退,也不该退。你的后方,有我;你的前路,当由你破。”

朱标躬身行礼,低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