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与沈大人同席!(2 / 4)

。”

他字字铿锵,声音未落,忽有一名书院弟子起身,拱手而问:“沈大人可知,如此用士,得罪者多,胜者寡?若太子失败,你又将归于何处?”

全堂顿静。

沈昊缓缓起身,神色冷静如水。

“我曾畏名,畏流言,畏身后之骂名;但自入太子门下,已无退路。”

他走下讲坛,走至那名弟子面前,字字分明:

“若太子败,我亦败;若太子兴,我将与之共兴。”

“你,敢否与我同走此路?”

四座无言,惟有风声拂帘。

夜风清凉,京中香花渐落,已入初夏。

太子府西阁内灯火犹明,檐下白纱灯缓缓摇曳,映出一人影清瘦挺拔。

沈昊静坐案前,笔走龙蛇,将今日《观政三问》最后一问补注详解。

案几之上,灯影斜照,一枚青铜小印悄然摆在纸边——是太子亲赐之“文议监印”,象征着在士林中他所代表的地位。

他手中微顿,眼神掠过窗外庭中修竹,不由轻叹。

“若太子败,我亦败……这句话,说得倒轻巧。”他自语,抬手揉揉眉心。

一阵风过,竹影婆娑,屋外忽有细微足音。

“进来。”

门扉轻启,一名太子亲卫悄然入内,低声道:“沈大人,王爷遣人传话,请您今夜入竹亭一叙。”

沈昊起身,整理衣襟,未问原由,只淡淡道:“我知了。”

西苑竹亭,月色如水,亭中早已设茶。

朱瀚着一袭玄衣,身形修长而闲适。他倚栏而坐,手执玉盏,正静看湖中倒影。沈昊步入,拱手一礼:

“见过王爷。”

朱瀚未回头,语气淡然:“来得比我想象的早。”

沈昊笑了笑:“王爷本意是引我深入士林,再作用计,我却先成了旗子。”

“你倒不怕?”朱瀚转头,月光映得他面容若刀刻般冷峻。

“怕。”沈昊坦言,“但既已走上这一步,怕也无用。”

朱瀚轻笑:“太子选你,果然没错。”

他挥手示坐,沈昊入席,尚未坐定,朱瀚便开口:

“你当真以为我让你主持‘观政三问’,只是试才之举?”

沈昊望他一眼,道:“王爷谋远,我不敢妄猜。但我想……王爷是在试太子所立之‘心’,是否真正能承载天下志士之望。”

“不错。”朱瀚敛起笑意,指向亭外远空,“太子将士林拉入朝议,是破局;将你置于明处,是试锋。可惜——”

他话锋一转:“你今日言辞虽锋锐,却仍偏文论,未及‘气势’。你若要真正立起来,需得众人愿追随你,而不是服于你的才学。”

沈昊沉吟:“王爷之意,是让我做士林领袖?”

“不,是做他们的旗帜。”朱瀚注视他,目光沉定如星,“你要让他们相信,你代言的是太子之志,而非你沈昊之志。”

“如何做到?”

“很简单。”朱瀚一字一顿,“去败一次。”

沈昊一愣:“败?”

朱瀚放下茶盏:“一个从未败过的人,士子不信;一个跌倒而起的人,才有人愿随。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主动让出一次‘讲坛’,设辩议,让人驳你,让你退,让你沉默。”

“那之后呢?”

“我自会安排,何人应你,何人撑你,何人落井下石,皆由你演出。”

朱瀚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这叫‘转锋’,由你一人之锋,变为众人之势。”

沈昊思索片刻,终点头:“我明白了。”

朱瀚起身,背手缓行数步,轻声道:

“太子立于朝堂之中,若无天下之才为臂膀,终是孤臣。你我之责,便是铸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