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多年未尝败绩(1 / 3)

烛火在军帐里摇曳,皇浦云指尖划过羊皮地图上华丰郡的标记,斥候营统领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将军,玄甲兵残部已溃逃至华丰郡外三十里的黑风口密林。”

“营地可有异动?”皇浦云的目光落在地图边缘那片墨色的山林标记上。

统领额头渗出冷汗:“诡异得很。末将派去的三队尖兵,两队至今未归,最后一人是爬着回来的——他说那林子像个活物,明明看着是条路,走进去却总在原地打转,树影里藏着眼睛,脚下的土会吃人。”

皇浦云猛地攥紧狼毫笔,笔杆在指间泛白。他想起三年前与玄甲兵交锋时,对方那鬼神莫测的行军阵法,如今竟用在了营地防御上。

“再探。”他沉声道,“告诉弟兄们,不必深入,只需看清风林外围的雾气变化。若起青雾,便是阵法运转之时;白雾弥漫,便是……”话音顿住,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斥候连滚带爬闯进来,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玄甲碎片。

“将军!黑风口方向……起雾了!”

皇浦云霍然起身,帐帘被夜风掀起,远处天际线果然腾起一抹青灰色的雾霭,像一条择人而噬的巨蟒,正缓缓缠绕向华丰郡的方向。密林深处,隐约传来古铜钟的闷响,每一声都让空气震颤三分。

夜色如墨,皇浦云伏在荒坡的矮树丛后,指尖几乎要掐进冰冷的泥土里。他身后的十二名亲卫皆是身经百战的斥候,此刻却个个屏住呼吸,连握刀的指节都泛了白。

数百步外,玄甲兵的营地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玄色营帐在月色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本该是溃败后仓皇扎营的景象荡然无存——帐篷沿山势呈七星状排列,主营帐居于北斗中枢,左右两翼各设三座箭楼,巡逻队踩着梆子声匀速移动,甲叶碰撞声在寂静中传出三里地外。

"将军,您看西南角。"亲卫队长压低声音,指向营地边缘。那里的士兵正以三人一组,将碗口粗的原木削成鹿角拒马,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而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数十名玄甲兵正演练着长矛阵,枪尖组成的寒光墙随着令旗变幻,竟无半分散乱。

皇浦云喉结滚动,想起昨日前军报上"玄甲残部溃逃三十里"的字眼。他曾以为这不过是支丢盔弃甲的败军,只需五千轻骑便可追剿。可眼前的营地——壕沟里插满毒箭,望楼哨兵的夜视能力堪比鹰隼,连炊事营的炊烟都飘得笔直,分明是铁律之师才能有的气象。

"那面黑旗..."一名亲卫突然失声,又猛地捂住嘴。主营帐顶端,一面绣着玄虎吞月图案的旗帜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角磨损处还沾着暗红血渍,却依旧挺得笔直。

皇浦云猛地闭眼。他想起二十多年前那场改变格局的骅州之战,正是这面黑旗,以一万玄甲兵凿穿了三万联军的铁阵。

"撤。"他哑着嗓子下令,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当一行人悄然后撤时,营地深处突然传来雄浑的号角声,三短两长,是夜间换防的信号。那声音不疾不徐,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皇浦云的心上。

这支败军,非但没死,反而在绝境里磨砺得愈发可怕。

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案上摊开的舆图被夜风掀起一角,他伸手按住,目光却凝在玄甲兵营的方位。那阵法绝非寻常,白日里他亲率斥候环伺三日,竟找不到半分破绽。

“八并连环,变幻莫测。”皇浦云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山川,低声自语。乾位盾阵如墙,坤位弩车暗藏,巽位游骑如鬼魅游走,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连环杀招。他想起白日里看到的玄甲兵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铁色,连战马都覆着鳞甲,寻常刀剑根本无法穿透。

“常规战法……常规战法……”他猛地一拳捶在案几上,青铜灯台震得火星四溅。正面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迂回奇袭又恐陷入阵中埋伏。玄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