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真是假。”
“大同那边运到大板升的煤确实比前年多了四成。”丰州滩的忠顺公说,“我听说大明已经开始用机器来采煤了,不过还只在一处地方用。去年我们遭灾最小,一是托了阴山的福,二是大板升建的日子久、房子足够多,但还是多亏了这多出来的四成煤。”
丰州滩的土默特诸部是定居最久的,本身也有一些农耕基础。他们和大明早已有多年商贸往来,积累比其余诸部要丰厚得多。
林丹巴图尔想着建在山丘顶上的锡林浩特,回想起去年那里最大的风雪。
周围毫无山峦遮挡,东面虽有大兴安岭,但冬天刮的是北风。
那自然只能吹最烈的风,受最寒的冻。
就算察哈尔自己有了一个易开采的煤田也不管用,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上一次长生天汗说过,大明一直在不断观测气候。另外,大明还在专门搜捡历朝历代记载,说是恐怕每隔几百年,都有这样天气更冷的时候。”林丹巴图尔喃喃说道,“也不知道真假。”
当时众人没太当回事。
六年前那一次白灾固然让人措手不及,随后皇帝希望他们筑城,他们也只当这是皇帝想更好地控制各部,避免他们仍存异心。
但谁知去年又有了一个寒冬,而且比六年前更加猛烈。
有了第二次,再听到林丹巴图尔这么说,莽古思等人心里也不安起来。
“炒花他们呢?”
林丹巴图尔的眼角不由得抖了抖,长叹一口气:“呼伦贝尔那里,去年冻死了超过一半牲畜,人丁……”
莽古思脸色一白。
冻死超过一半牲畜,人丁又能活下来多少?
呼伦贝尔那里的内喀尔喀诸部是目前唯一没有筑城与大明定时往来商队、囤积粮食及其他物资的。
如此一对比,倒显得长生天汗真是替他们着想,未雨绸缪。
“要真是越来越冷,白灾越来越多,怎么办?”莽古思很不安,“科尔沁……”
科尔沁很靠北。
虽然地处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之间的窝里,但去年就已经很难熬了,要是年年如此……先不说能不能每年都获得那么多煤炭,难道煤炭不需要用钱买?
他们烧不来炭,更挖不来煤。这些年的收入,都是用木材、用牲畜和毛皮换来的。
莽古思面对的问题,也是他们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既然没法抢了,就只能靠交易。
而与大明交易,纵然目前大明理藩院和官产院都与他们提前商定好大致的价码范围,他们采伐的木材、勉力开采的煤铁矿石、牲畜皮毛,又怎么可能与大明拿出来的盐、铁、茶、布等价?
只不过目前各部基本上都是不要钱的人力,管口饭就好。所以账面上,他们倒好像还有得赚。
林丹巴图尔四周望了望,随后说道:“逃到这边来,找人结亲、留在这里做奴仆的,你们各部有多少?”
“……那谁知道。”
他们本来就不能准确统计各个小部族的准确人口,但每次来大明边市的商队总会少那么几个人,这种事谁都清楚。
哪怕在大明做奴仆,似乎也比在草原上更容易活下去。
“布扬古,卜石兔,你们总有数吧?”莽古思问道。
“……你想要我们送回去?”布扬古沉着脸,“这是免不了的!”
大明与察哈尔、科尔沁之间的这个缓冲地带其实才是人口迁徙的最大受益者——既不会有到了大明之后同族太少的担忧,又更加靠南。
岭南女真虽然仍以女真为主,但实则已经是汉人、女真人、蒙古人杂居。
顺义王卜石兔那边则相对更纯粹一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