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废人罢了,白白浪费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想想都觉得心疼……”
元臻的身子撤远了一些,眼眸中也愈见锋利:“朕看你是活过来了,又有力气来找朕的不痛快了。”
欧阳谦闷声咳了几声,嘴巴闷在被子里,虚弱的喘了几口气:“皇上仁慈,不忍草民暴尸荒野,还费心救治,草民感念皇上圣恩眷顾,但草民担当不起皇上隆恩,只是草民现在走不动路,皇上命人把草民拖出去就好,草民会自己去找寻生路……咳咳……日后若还健全,便想办法还了皇上救命的恩情……”
元臻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瞬间觉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他盗取灵药,都是不值得的。
“你未经传召擅自进了书房,你还委屈起来了?朕对你十几年的恩情是你一声‘皇上’‘草民’就抵得清的?朕已经没了妻子,现在你连朕的情感寄托也一并除去了!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皇上教训的是,草民自知僭越,恳请皇上饶恕……”
“朕已经传旨下去了,你,此后三年不得入仕途,责令关于府中禁闭三年,待着思过,不得出王府一步。”
这三年,说是关禁闭,实则是养伤,他的身子骨此时便是连下床都不行,只能先这么养着。
三年不得入仕途……我能活到哪天都未可知,谁还会想着入什么仕途……“皇上恩典,请恕草民不能下床谢恩。”
元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既下不了床,就好生歇着便是。”
“谢皇上。”
白鸢和十二在元臻走后才敢进来看看,刚一进屋就哭的说不出话来了,欧阳谦只得笑着安慰:“傻丫头,别哭了,我没事……”
“少爷……”白鸢捂着嘴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欧阳谦也没力气安抚她了,他的脑袋里一直被疼痛占据着,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嗡嗡的响声作个不停。白鸢哭完了才起来说道,“少爷,我去给你煮点粥喝……”
“别麻烦了,我吃不下,没胃口……”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那好,麻烦你了。十二,麻烦你去外面药铺里帮我抓些麻沸散来,我身上疼得睡不着觉,喝了应该会好些……”欧阳谦想脑子里清净一会儿,就寻了个由头把她们打发出去,十二应声道,“诶,好,我去多给你买一些来,少爷你等着啊。”
粥熬好了,白鸢端来喂给他吃,看到他嘴边的一个大大的伤口,眼泪又流了下来,欧阳谦喝了两口就喝不下了,只得把头扭到了一边,嘱咐道:“丫头,我实在疼得紧,如果我睡着了,你们都不要吵醒我,平日里也别费心思给我做什么吃的了,我嘴巴裂了这么大一个口子,是真吃不下。况且……我浑身动弹不得,如厕实在不方便,还是尽量不入食的好……”
“诶,我知道了,那少爷你先休息吧。”白鸢擦着眼泪走出去了,阵阵难熬的鼻息声从他鼻子里喘息出来,就连入睡都很难。
十二给他抓的麻沸散里有大量的安神成分,欧阳谦喝了一碗之后能睡个三四天不醒来,所以总是这么睡着,醒来的时间却在少数。这种东西他以前就是受罚疼死都不愿意喝,现下却如同死心一般,不管不顾的咽下喉头。
元臻下了朝只要有空闲就会回府看他,但十次有八次他都是昏睡着的,叫他也叫不醒,人又削瘦的厉害,心里担心,叫来白鸢询问才知道他主动要喝麻沸散一事,他以前是从来不主张喝麻沸散的,如今已经疼得没了麻沸散就睡不着觉了,一个好好的大小伙子成了这般模样,心里有些隐隐的愧疚。这次进屋却见他在看书,心里不知怎么就松了松,脚步也欢快了几分。
“难得一次见你醒着,朕看你嘴角好得差不多了,吃饭的时候还会疼吗?”元臻的视线望向欧阳谦结痂的伤处,欧阳谦见元臻来了,将书放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