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23年·九苑
殿内,莘西吉本意按例迎姒扃至上宾之座,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终是奉姒扃主坐,我伴之左右,姒扃向莘西吉道:
“族长此礼相待,倒是客气了。”
莘西吉用袖口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瞟了我一眼道:
“公子是待以有莘族诚意,有莘族自然不敢怠慢了公子。”
“好说。”姒扃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垂下头为他倒上茶水,姒扃又言“西夷若是能同意同夏交好,除珍宝奇石为礼,撤去驻扎在西夷族外的兵力外,我定当说服后,两方开通贸易栈道,将我夏的制丝制酒之术也将传于西夷,日后若是有外族侵扰西夷,我夏也当以援助。”
莘西吉听此言犹豫了一番问道:
“不知这贸易栈道,公子当以如何?”
“西夷原是同夏交好数年,偏是近年来不安生,想来是因为相距太远,少于走动生疏了,故我想修一道自夏向西夷的官路,除利于夏与西夷两族商贸流动外,还可带动周边小族的发展,免得像今日这般因得互不了解,兵戈相见,民不安生。”
“此法倒是个一举多得的好法子,公子当真是才智过人。”
莘西吉嘴上说着这话,却能看出他仍对此事存疑,毕竟这贸易栈道若是修通,他西夷有莘氏族落此后更得夏的压制,他那囤着的野心也是无处施展。姒扃见此道:
“此事干系重大,族长自是不急答复与我。说来,我知族长甚为忧心令嫒婚事,”说着姒扃看了我一眼道:“既我已有妻室,令嫒似是又有了心悦之人,我同令媛应是无缘结为姻亲,不过我大夏好儿郎多得去,若是族长愿意,给族长招为赘婿应是不成问题。”
“多谢公子好意....”
说话间,莘朔竟走了进来,自行坐在了莘西吉身边道:
“我就坐在你旁边,看你又要将我许给什么人。”
“朔儿,休的胡闹,凡事看看场合。”
莘朔听自家父亲的教言,瞧了瞧我和姒扃道:
“有什么不得了,你这族长之位到底还是要传与我,我这就算提前历练。”
莘西吉瞪了眼她,又换上笑脸道:
“公子,女郎不远千里而来,不如在我西夷族小住一段时日,我西夷族与老丘别有一番风景,二位也可赏赏景色。”
“如此有劳族长了。”姒扃回道。
“公子女郎能在西夷小住,是西夷之幸。”
“如此,还有件事。”
“公子请讲。”
“现在的西夷同夏仍在交战,并未议和,就算议和,也并非是夏主动的。”
莘西吉皱着眉头自是不满,正要说什么,莘朔站起来大声道:
“凭什么?你们夏怕事,不想再战,还要我们西夷给你们面子,我们西夷一向英勇善战,若非你们跑来,西夷会怕你们弱夏?”
姒扃对她这番话不以为然,笑着问道:
“此话,族长也是同意的?”
我幽幽抬眼看向莘西吉,莘西吉摇了摇头仍挂着勉强的笑意,莘朔见此大声道:“是。”
莘朔不顾莘西吉悄悄扯拽她衣角示意又道:“莫不说我父,整个西夷也是同意的,这等窝囊气,我们西夷受不起。”
见莘西吉至此不再阻拦自家女儿,姒扃看向我,互通心意后,我直身向公子行礼问道:“公子,可要开阵?”
姒扃瞟了瞟莘西吉,点了点头,我站起向外走去,莘西吉自是心存不满,又对他的兵将十分信任,面色倒坦然起来。
我打开殿门,吹响竹哨,很快守门的一兵卒慌忙跑来报道:
“族城外夏兵入侵。”
“那便应战。”莘朔道:“还怕他们不成?”
兵卒领命前去,莘朔向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