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牵强的苦笑。
她们心疼我,我知道。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宫城,也只有她们此刻心疼我是真的。
我终没能忍住,一把抱过彩珠,伏在她肩上哭了,在城墙上,低声的呜咽,肩头一抽一抽,像一只小兽。
彩屏慢慢抚着我的背“哭吧,哭吧,太子妃,哭出来就好了”。
入夜,白日的暑热褪去,花园的蝉比平日更有了精神头,鸣个不停,入耳只觉聒噪。
“吱—嘎—”是他回来了,我没有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下一秒我就被他从背后搂住,我坐着,他站着。
他把下颚放在我头上“阿翎,你可是生气了?你在气我么?”
“妾没有,妾不敢”我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走到我身前,弯腰半蹲了下来,双手捧着我的脸,像捧着一件珍宝“是瑾哥哥不好,让我的阿翎伤心了”他看着我,声线轻柔得不得了,眼里流露出无限的疼惜。
“你怎么仍这么对我呢?怎么总这样温柔呢?”我看着他。
“还是没办法,对着这样的他,对着瑾哥哥的他生气”。我叹了口气,用手覆上他的手,偏头在他手上蹭了蹭
“妾只是,有点想家”。我垂了眼角,撇了嘴角,说不出的无害无辜、惹人怜爱。
他将我的头放在他肩上,抱着我“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陪阿翎去骑马吧,飞驰的马背上的阿翎,肯定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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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太子登基,我记得那天的太阳格外热烈,晴空万里,普天同庆。
他穿着褚黄色九龙五彩祥云袍,带着九珠冕旒,背手站在无极大殿前的阶梯上,接受万民朝拜。
我戴着龙凤珠翠冠,穿着正红色织金龙凤纹大袖衣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他身侧,听着臣民们五拜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我十四岁九个月第十一天,嫁入皇宫三月满的当天,我成了熤朝第七位皇后。
登基大典开始前,一早上皇上就派了宫中熟悉仪典的老嬷嬷来,她带着一票小宫女要为我梳妆。“让彩屏彩珠来吧”我提议。
“娘娘,今日不但是皇上登基,也是您的册封大典,万事马虎不得。
她俩年纪轻,怕是不够稳重,要是为您弄错了妆戴,老奴有负皇上的信任。”老嬷嬷下拜,一字一句说得让我无法反驳。
我只能眼看着她打发了彩屏彩珠去殿外等候,依着宫女们在嬷嬷的指挥下为我梳妆。
坐在妆镜前,看着我身上的凤袍,头上的凤冠,我有一瞬恍惚。
镜中这个女子,额间是牡丹花钿,口脂是正红,眼尾黛红晕染飞扬,华美庄重,却让我十分陌生。这是我么?我该是这样的么?
我急忙忙从妆台上翻找我的双雁簪,它不知怎的被放在了角落,我把它握在手中,才安心了些。
“娘娘,该走了,大典快开始了”嬷嬷催促
“我可以把它簪上么?”我转头问她
“不可以,娘娘,今日您的一切服饰必须按宫中的规矩来,戴什么穿什么都有规定,请娘娘莫要让老奴为难”
她又是一个深拜,神色坚定。
“罢了,走罢”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将双雁簪重新放回了妆台。
坐在去无极大殿的轿撵上,我又想起了草原,小时候被阿爸抱在怀里教我骑马,感受着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拂过我的脸颊,我咯咯笑个不停。
将小红马送我做生辰礼时,阿爸说阿妈就一直希望我和大兄都能做一匹快乐的小马,永远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奔跑在草原上。
可现在我成了皇后,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皇后。
这看起来是多么荣耀多么尊贵,但从此后一举一动就被锁在了“规矩